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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的李谷一,1971年的茅台多少钱一瓶

酒易淘 酒水品牌 2022-07-07 20:19:56

品牌名称:酱香白酒加盟 所属行业:酒水 > 白酒

基本投资:10~50万元 投资热度:

加盟意向:1634 门店数量:53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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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亲和春节,当味道渐行渐远。   

  

  穿越了时间的层层阻隔,年迈的父亲恢复了体力,坐在冬夜温暖的炉火旁,聊着聊着。炉火透过炉盖的缝隙映在父亲的脸上,挤走了黑暗、胆怯和厌倦,把温暖传遍整个房间。正是从我父亲的口中,我知道了忙碌的年原来是一个怪物。每年岁末之际,它都会闯入人间,四处折腾,糟蹋粮食,危害全民。聪明的祖先只好把竹子扔进篝火里,让燃烧的火焰和噼里啪啦的声音吓跑年兽,这样才能保证所有尘埃的安全。父亲讲述这个传说的时候,火光映照着他留着胡须的脸庞,让我陷入了徘徊在时间深处的远古记忆,让我心生幻想。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经济不发达的绥芬河市经常停电,尤其是春节前半段。通常,需要进行电力维护,以维持居民在节日期间的用电。那时候,我会和哥哥姐姐聚在火堆旁,暖暖身子,听爸爸讲故事。父亲虽然只有很高的文化程度,但因为经常看报纸,总能讲出源源不断的新奇迷人的故事。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刘三姐,樊梨花,或者伍子胥,屈原,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生动,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那些人物仿佛就住在隔壁,随时会来拜访,带给我无限的新奇和幻想。于是,每天晚上停电的时候,偶尔我会幻想有一个从传说中走出来的人,悄悄穿过寂静的玻璃窗,来到我们家,站在我身边,牙牙学语地讲着父亲已经讲过的故事。   

  

  年轻的时候,我无法准确定义时间。那是在冬天和夏天之间,我根本分不清五月、七月和九月的区别,但我能分辨出一年何时来临。让我确定春节要到了的是家里杀猪的场景。每年春天,爸爸妈妈都会去市场抓一只小猪,所以哥哥姐姐们都很辛苦。放学的时候,或者节假日,他们会去附近的山上采摘野菜。苋菜、灰菜之类做猪食,艾叶、蕨菜之类腌制冬季食用,或直接用火焯水当菜。当时绥芬河市人口不到两万,又毗邻中苏边境,实行边检制度,外来人口无法进入。所以,每一张脸都是熟悉的,四周群山环绕,林木葱郁,城市边缘旁一条小溪清澈见底。在炎热的夏天,母亲或姐妹们经常去小溪边洗衣服,孩子们经常赤身裸体地扑在小溪里,在水里玩耍,捉鱼和追逐野鸭。这种环境下生长的野菜,干净碧绿,再拌上一些麦麸、酒糟之类的东西,放在巴音铁锅注1里慢慢煮,是当时最好的饲料。麦麸自然是从磨坊或者建设村的反修供销社买的,酒糟则是从附近酿酒厂的熟人那里买的。最难的大概就是我哥了。他不得不在休息时间赶回家喂猪。有一次,因为这个,他上课迟到了,被一个很凶的老师惩罚,老师把墨水泼了他一身白衬衫。小猪吃了这种混合物,经过漫长的十个月,从春雪的四月,一直到炎热的夏天,不知不觉就变成了爱发牢骚又贪吃的成年猪。虽然不是很胖,但也足够宰了。这时候临近年根,就要祭出灶神小年,可以宰杀了。那一刻是我们家最忙的一天――也是我期待已久的一天。   

  

  当然,在我的小院里,和邻居一样,也有鸡鸭。绥芬河市虽然是一个靠铁路和港口繁荣起来的城市,但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把房前屋后的土地围起来,用削好手腕的木头做栅栏。条件好一点的是木板,篱笆或高或低,院落相连,曲径通幽,像迷宫一样。每个家庭都在院子里种些东西,就像再现了农村生活。就算那两年资本主义尾巴被大力斩断,也挡不住这些勤劳的街坊。邻居们仍然饲养这些家禽和牲畜,并耕种一小块私人土地,以改善自己的生活。父亲是山东人,邻居很多是山东人,青岛人,胶州人,日照人或者泰安人,偶尔也有几户是河北人。像黑龙江省的许多城市一样,绥芬河的居民大多是移民,他们来自遥远的异乡和遥远的村庄。他们虽然生活在城市,却摆脱不了农村的生活习惯和风俗。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鸡鸭是最常见的,猪也很常见。一个姓张的邻居也养了几十只兔子,偶尔送给邻居改善生活;另一个叫牛的邻居有一匹马,他经常在经过高高的栅栏时闻到马粪的味道。我家养过羊,一种吃草或者泡豆饼就能挤奶的羊。它被拴在一棵粗壮的百年白杨树上,见到妈妈就老实地咩咩叫。虽然家家户户都有所保留,但大概是因为当年物质贫困,人们还没有足够的食物喂狗。那时候人都很善良,邻里之间也保持着和睦。他们不想被狂吠的狗和好斗的尖牙伤害。只是到了后来,城市像水滴一样逐渐扩大、扩张,平房、画房相继被拆,居民不再被允许饲养这些家禽家畜。直到这时,许多嘈杂的场景才逐渐消失,进入沉睡的记忆。   

  

  邻居,不管谁杀猪,都会互相帮助。成熟的男人拿着绳子和粗棍子去注意2。在旁边鸡鸭的关注下,它们会抓住已经知道倒霉的肥猪,拼命反抗,拼命跑,把它们捆起来,把它们的四条腿捆起来。碗口粗的粗棍穿在他们之间。混乱中,几个人举起粗棍子,抬到木架子上,紧紧压着,直到和往常一样,屠夫是个外行。印象中他应该是父亲的同事,姓张,个子不高,眼睛很窄,说话略带山东口音。他就是几个月前来杀猪的那个人。屠夫熟练地给猪放血,然后剖开它的肚子。这时,我妈和几个好女人也开始忙碌起来,烧开水,把水里的猪洗干净,把猪肠挑出来,把还没凝固的猪血快速搅拌,然后倒进去,扎紧,扔到铁锅里煮。这几个女人要么是邻居,要么是她们母亲家在火车站团队的同事。当然,最后屠夫总会和几个一起帮忙的邻居在家里吃个饭,喝点酒,吃点香喷喷的猪肉,辣椒炒面,血肠炖酸菜,大骨头炖,然后心满意足,醉醺醺地拎着那套杀猪工具,把一部分作为奖励的猪带进水里,哼着小曲淹没在夜色里。这次杀猪   

宴,对于我来说,是一种快乐,也是一种见识,更是一次垂涎欲滴的饕餮大餐。通常,杀猪的日子,总是雪后晴天,我夹在一群孩子间看着那头猪奄奄挣扎,看着红的血很快注满一盆,也将四周的雪地溅染成红色。白的雪,红的血,热的蒸汽,还有凌乱的脚印,嘈杂的人丛,那里寄居着我的记忆,也用快乐浸染了我的童年。

  

杀过猪,紧接着就开始备年货了。父亲在铁路上班,会分回好些平时难得一见的食物,从遥远海边来的黄花鱼、带鱼,从养殖场拉来的半扇猪肉,若干斤称之为细粮的白面,以及凭票供应的烟酒糖茶,大重九、大前门、竹叶青和茅粮,偶尔还会有付扑克,让我们这些孩子娱乐一下。大重九和大前门是没有过滤嘴的香烟,竹叶青是一种青色酒液,茅粮则是一种外观类似茅台的白酒。这样的福利单单只存在于有正式工作的城镇居民之间,相隔仅两三里地的建设因为属于农村,就没这样的待遇。即便是有正式工作的城镇居民,铁路职工的待遇也要强于地方职工,尤其强于那些名义上属于大集体的地方职工。而这样的福利,对于月薪不足百元的六口之家简直就等于雪中送碳,既可以改善生活,也可以渲染起氛围。甚至有一年,大约是为了支持地方经济建设,父亲的单位破天荒地分给每位职工一箱海鸥啤酒注4。那时没有冰箱,只能将这些肉类食物埋在雪里,放在门斗注3,用块木板隔住。临近年根,处处都沾染上喜气,这时候最忙碌的是母亲。循着老礼,母亲会在二十四那天扫屋子注5,二十九蒸馒头,天生一双巧手的母亲会蒸出许多小动物造型的馒头,盘龙、刺猬和牛羊,惟妙惟肖的,令我不忍下口。等到三十,母亲会吩咐我们在门窗上张贴起福字、对联和窗花,墙上张贴上杨柳青的年画,换上新月份牌,门前挂起红灯笼,桌子上多了两碟盛着裸装的没有包装纸的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和葵花籽,屋子里弥漫起平素少见的肉香,屋外支起的木架子上放着装在铁盆里的冻饺子,被褥也焕然一新地散发着肥皂的香气,暖洋洋的,电灯不会再因突然停电而失去光明,一个铁盆里缓着香甜的渐渐生长出薄薄冰壳的冻梨,平素威严的父亲笑容满面,我们这些换上新装、理好头发的孩子由此兴高采烈,欣喜地等待爆竹的响起。

  

爆竹响起,就意味着年的到来。大年三十,子时前后爆竹就会爆豆般接踵响起,此起彼伏,千家万户争先恐后地燃起爆竹,就像一场战事正激烈进行。父亲夹着烟卷,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嘴里喷着乳白色的哈气,笑容可掬地看着噼噼啪啪四处崩裂的爆竹,似乎生命的全部意义全都在这热闹的声响里。等我们踅回屋子里,母亲已经捞起热气腾腾的水饺,将其中最先捞起的几枚盛进小碗里,放上双筷子,供在灶前。向灶王爷上供,已经根深蒂固地成为母亲的习惯,只要家里做好吃的,母亲总会盛起一小碗,虔诚地供在灶前。父亲掐灭烟蒂,端起酒杯,滋润地喝着小酒,享受温馨的一刻,再次讲述从远古迤逦而来的经典传说,告诉我们饺子原本就是岁末在子时之交的意思。水饺照例是白菜馅和韭菜鸡蛋馅的,意寓摆财和长久。自然,这仅仅是某次大年夜的记忆,仅仅是刹那一现的流年逝水。因为父亲是铁路工务段的一位养路工,并没有节假日,所以有若干个大年夜他并没在家,而是正在凛冽的寒风中沿着铁道线艰难跋涉。逢到这种状况,热闹的场景照例会挪到大年初一,一家子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地吃饺子,听着那部老旧电匣子播放的千篇一律的节目,偶尔会有谁咬着了饺子里的那枚硬币,哎呀一声,吐出来,捏在手里,向其余的家庭成员炫耀。吃过团圆饭,玩半宿扑克,等到初一,街坊四邻就会相互串门,拜年,讨个吉利。那时的拜年,没有红包可收,只有一句祝福,却满是亲切与温暖。北方的春节,没有南方那样讲究,缺少从初一到十五那些中规中矩的老规矩与老礼儿,尤其在移民居多的黑龙江,春节无非是相互串门,说两句祝福,无非是图个热闹。而我家,因为父亲是独子,据说算是数代单传,直到我们这一辈才繁衍出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母亲也是孤身一人跟着父亲来到绥芬河市的,所以亲属稀少,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纷至沓来的嘈杂,只有一户同姓老乡算得上近亲,由此一来春节期间我只能羡慕地听别人说到长辈家受到宠爱,自己只能凭空幻想那个大家庭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模样。不过,有几年,父亲从单位回来,不仅仅背着沉重的满是牛皮皮革味道的工具袋,还带回小礼物,一块香喷喷的香皂,一条毛巾,一双袜子,一枚彩色汽球,一包糖果之类的聊作补偿。据说这些小礼物是父亲所在单位春节期间搞的娱乐活动所设置的奖品,每玩一样小游戏,照例都会得到其中一件,每位职工都不会空手而归。从没参加过那类联欢的我,常常幻想着年轻的父亲徜徉在人丛中,融洽在同事之间的模样,不禁心驰神往。只是,不知不觉到了八十年代,有了彩色电视,也有了举国欢庆的春节联欢晚会,人们开始盯着电视屏幕,沉醉在团圆的梦里,退了休的父亲再没参加过单位组织的娱乐活动,或者那种娱乐活动早被淘汰,我也渐渐忘记了曾经简单而浓重的快乐,渐渐忘记那些欢快笑声中擒到的小礼物。

  

电视是一种催化剂,最早出现时使得年味更加浓郁,一家子围坐在屏幕前,开心地望着那里面的热闹,身临其境地享受着。不知何时开始,餐桌上的菜肴丰盛了,家里不需要赶在小年前杀猪,也不需要哥哥趁着课间时间匆匆赶回家喂猪,那些传承了千年、散发着古旧檀香气息的年味悄然成为久远的记忆,我们这代人似乎一夜间成了家,成了父母,各自有了的孩子,许多热闹的场景由此湮灭在记忆深处,慢慢沉淀下去,早已退了休的父亲两鬓花白,佝偻着腰,微笑地坐在椅子上,心满意足地将双手放在腹前,看着极力渲染热闹的联欢晚会,时而彻耳倾听隔壁厨房哥哥姐姐忙碌炒菜发出的声响,时而脑袋一晃,突然冒出句:“嗨,现在的联欢晚会一点儿看头都没有,一年不如一年。头两年的还挺热闹,有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侯跃文的相声,还有李谷一和董文华……”说着,父亲抬手抹了抹嘴巴。如今已过古稀直奔耄耋的父亲身体羸弱,和我们说着话,唇角就会不知不觉流淌下粘液。

  

注1 锅种类繁多,大体可分为两大类:印锅和驮锅。印锅以锅的直径划分大小,驮锅按重量计算,一驮重20市斤,几个锅为一驮。印锅又分为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印,以锅的口径大小而定为几印锅,如大九印锅直径2.6尺(木尺),大八印为2.4尺。

  

注2 东北方言,较粗的木棍。

  

注3 门斗,在建筑物出入口设置的起分隔、挡风、御寒等作用的建筑过渡空间。

  

注4 海鸥啤酒,原绥芬河市啤酒厂的啤酒品牌,曾畅销于黑龙江省,后改成熊牌啤酒。

  

注5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贴花花,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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