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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鲁西南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老家村子是赶集的,阴历20%到80%。在我的记忆里,街上有两个门市(小店),一个是管姓的,一个是胡姓的。关和胡也是我们村的两大姓。销售点是临街的两间房子,高高的木柜台上放着一个小口大胃的酒坛,酒坛里装着甜甜的白酒。聚会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嗜酒者要两毛钱的白酒。一只脚撑在地上,另一只脚叠加在这只脚上轻轻晃动,一只手肘放在柜台上。一边说着,他们一边拿起酒慢慢品尝。当然,要上的配菜不会是孔乙己的茴香豆,而是几颗煮熟的咸花生。那时候的鲁西南,蚕豆很少见。
老式柜台
葡萄酒罐
盛酒的容器叫“提子”,是用竹筒做的。喝葡萄酒时,主人掀开酒坛的盖子,将提子放入酒坛,轻轻舀出酒,慢慢倒入一圈白底黑碗中,生怕洒出一滴。最后他会把提子完全倒过来,停留一段时间,这叫“控制”,让提子里一滴酒不剩,以免顾客有意见。小黑碗里的酒看起来清澈,闻起来清香。喝的人细细品味,慢慢咀嚼,也是一种快乐的享受。
葡萄酒葡萄干
我不记得我第一次品尝白酒是什么时候。只记得那时候大人们经常喝淡瓶装的兰陵二曲、景芝白干等白酒。饮酒的器具是牛眼大小的小酒瓯,也叫“牛眼瓯”或“牛眼杯”。我听大人说,三个酒瓯是一两,一个酒瓯是关于三钱的。在冬天,你应该把酒温热以帮助驱寒。暖酒的容器是一个陶瓷酒壶,类似茶壶的形状,但顶部很小,像一个漏斗,与壶的连接处是一个细瓶颈。暖酒时,将少许白酒倒入酒瓯中,然后撕一小张纸浸泡其中,用火柴点燃,将酒壶放在上面慢慢暖酒。现在想来,当时的白酒应该都是高度酒,38的白酒是不能点燃的。
暖酒的酒壶,你还熟悉吗?
小黑碗,但是底部是白色的
寒冷的冬天,大人吃几个简单的菜,一边慢慢品着浓烈的白酒,一边扯着父母的短板,不求富贵显赫,只愿平安丰收。我一直认为那时候成年人喝酒是一种休闲。即使是的小酒欧也不会一下子喝光。一般都是慢慢拿起嘴唇上的小酒欧,细细地啜一口,然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好像酒很好喝,需要细细地品。
小九欧姿
后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酒的需求也在不断上升。招待客人的不再是八九毛钱一瓶的景芝白干、兰陵二曲,而是用尖庄、绵竹、平坝等其他省酒,品牌不断增加,种类不断丰富。而鲁西南的地方品牌白酒却很少。但不管怎样,鲁西南淳朴的人们总是用他们认为是他们家最好的酒来招待客人。
你以前遇到过吗?
充满回忆
90年代以后,鲁西南白酒市场不断活跃,也催生了白酒行业的发展。记得当时菏泽各县区都有自己的白酒知名品牌,如菏泽的老窖、生酒,成武的斗鸡台、汉泉,曹县的碧波,定陶的鱼思香,单县的四君子半台,巨野的花冠酒,云。周边县市也有很多知名品牌,如济宁心酒、金乡金桂酒、嘉祥香酒等。都是当时有名的。可以说,在鲁西南,白酒业如日中天。
曹州老窖从3360010到69508
圣酒
那时候农村家里春节走亲戚,亲戚们都会对各类白酒品头论足,讨论这个品牌是哪里产的,那个品牌的来历等,但很少有人讨论白酒的品质,也缺少对白酒的正确认知。当年的白酒名字,都是结合了当地的历史文化给白酒命名的品牌,如成武的斗鸡台酒源于齐桓公打败宋国后,在一土堆上斗鸡取乐,庆祝胜利,此后世代相沿就成为人们斗鸡取乐的场所,故名斗鸡台;单县四君子酒、半月台酒源于陶沔邀李白、杜甫、高适游单县,登琴台(半月形,又称半月台),饮酒赋诗,乐而往返。李、杜、高、陶在此吟哦的精彩诗篇被载入唐诗大全,他们四人也被为“半月台四君子”;鄄城陈王酒和东明庄子宴酒分院源于历史名人曹植(曾被封为陈王,领地在鄄城)、庄子(东明县是庄子故里)。
斗鸡
对这些酒的命名虽然蕴含了丰富历史文化底蕴,但由于当时企业不重视品牌的价值、不注重白酒的品质等原因,在鲁西南白酒的历史上也只是红极一时、昙花一现。据说,当时很多酒厂都没有几个发酵酒的窖池,酒的产量很大,却没见有多少酒糟,在产量不断增加的情况下,自酿原酒满足不了需求,大部分都是从贵州等地购买的原酒勾兑而成的,酒的品质当然不会太好。曾经的央视“标王”秦池酒就是一个典型的列子。
酒是有历史的,也是讲品质的,没有品质的白酒,是经不住市场考验的,势必要被淘汰。这或许是鲁西南白酒乃至整个鲁酒产业曾经衰败的重要原因之一。
老式柜台
在当年鲁西南的几大品牌白酒中,能坚守到现在的要数巨野的花冠酒业。巨野号称是麒麟之乡,当时巨野县酒厂却没有以“麒麟酒”命名,但却比其他县市以历史文化事件或者人物命名的白酒的生命力更强,这或许是一种巧合,也是一种宿命。
酒,既需要传承,又需要创新。传承要保持酒的本色不变,创新要符合人们的需求。比如酒的传统香型主要为酱香、浓香、清香三种,也是酒类行业乃至老百姓认可的香型,酒体、味道各有特点,会品酒的人一闻一咂便能辨别出来是哪种香型的白酒。现在,花冠酒厂和杨湖酒厂在传承的基础上,又研究开发了新的香型,花冠酒厂的叫“鲁雅香”,杨湖酒厂的叫“杨湖香”,均获得了相关酒类组织的认可,可谓是带有鲁西南独特风味的香型。鲁西南历史悠久,民风淳朴,酒文化底蕴深厚,希望鲁雅香和杨湖香这两种香型能带着鲁西南的味道像川酒、苏酒一样走向全国。
当年的斗鸡台特曲酒瓶子
老家成武县的斗鸡台酒,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曾经红火一时,获得县域内甚至临县消费者的认可,前几年回老家,又有人拿出来了浅绿色瓷瓶的斗鸡台酒,以为是以前的存货,但搭口一尝,根本不是原来的味道,才知道是仿制的原来的瓶子。即使外表做的再像,但是内容却不一样,如果表里不一,早晚没有市场。
鲁西南的酒,逃脱不了历史发展的规律,有的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终究是消失的鲁西南记忆;有的正在蓬勃发展,甚至新品不断出现。但唯有纯粮发酵、回味悠长的特点和无问品牌、只在品质的理念,才能促进鲁西南白酒的传承和发展。
小酌微醺幸福状,酩酊大醉不上头;
闲来一盅胜似仙,痛饮三杯无愁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