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说不知道用什么标签来定义他。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就是参军的白一。
王增红出生于1986年。
白一这个名字是他参军并发表文章后的笔名。
出生在潮汕,他零散的童年记忆里没有幸福二字。
早年家庭的撕裂使他成为父亲身边的无母之人。
有绘画背景的父亲,在他三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教他画画。
很快,他又被送到了外婆家。
他父母的离婚使他看起来像浮萍。
他小时候没有爸爸妈妈,村里的同龄人都叫他“郎当”。
汕头话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喊多了,他渐渐明白了,被激怒了。
于是又喊了一声,就把旁边的人推进了路边的池塘里。
这孩子太野了。奶奶再也保护不了他了,只能连夜把他送走。
这个无儿无女的孩子又来到了月经家。
在月经的家里,他一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躺在树上打鸟。
无忧无虑,也没人管他。
有一次,他躺在树上,下面的小朋友喊他,你妈妈来了!
他一听,急忙下了树,跑了回来,却没把什么鞋子当回事。
母亲确实来了,但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他怯生生地站在旁边,妈妈却一直把他拉到男人身边,让他叫爸爸。
他还记得父亲的样子,他有些不愿意叫这个人爸爸。
在母亲的强迫下,他勉强咕哝了一声。
然后,他妈妈帮他收拾行李,他们要带他回城里。
在新家庭里,白一过得并不愉快。
多年后回想起来,那个被他叫“爸爸”的男人,总是喜欢解开他的皮带,扇他耳光。
有时候我妈不在家,我妈也不知道我后妈怎么打他的。
就算他妈回来了,看着这个男人像座大山,他也不敢跟他妈抱怨。
就这样,当他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时,他被继父打成了一个被动的诺诺孩子。
你有什么不敢说的,想杀了这个人,但是没有力气。
在新环境里,他性格内向,在学校找不到朋友。
渐渐地,他只能重新拿起画笔。
他还记得父亲自学画画,所以不开心或者每次挨打,
把自己内心的不快画在纸上就行了。
然后有一天,爸爸知道他在画画,当着他的面把所有的纸都撕成了碎片。
因为这个男生在画画,会让他想起那个人。
他命令孩子不要画,再画就用皮带打死。
就这样,白一不敢在家里画画。他开始在学校画画,也开始在外面的街上画画。
他的美术老师蓝继昌在得知他的绘画能力后,特意给他悉心指导。
13岁第一次通过画画被外界认可。
那一年,他参加了市里举办的儿童绘画比赛,后来获得了第三名。
有了这次经历,白一内心的自信慢慢开始起航。
长大后,除了画画,他还迷上了音乐。
我第一次接触吉他是在一个声乐老师的家里。
15岁开始课后学习声乐。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一家画室看到了待售的油画。
虽然他的绘画技巧才刚刚起步,但他感觉这个画室卖的画还不如他的。
他大胆地接过一幅自己的画,问店主是否要买。
老板开价1000元,他以为能卖这么高的价钱。
后来他才知道,老板1000美元买的,3000美元卖的。
那段时间让他非常兴奋。
他临摹卖画,不仅有先进的绘画工具,还买了一把吉他。
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他逐渐摆脱了继父那个恐怖的家。
在学习绘画的同时,他还在业余时间学习音乐。
他很快去了一家公司,做产品设计师。
>而且随后又被派驻到了北方的唐山。
对于一个从未离开过广东的南方人而言,这无疑是一趟带有奇异色彩的旅行。
他在当地工作的时间并不长,毕竟青春期的梦凌乱而且充斥着各种意想不到。
在当地的一个培训机构做了一段时间的素描老师后,
他又坐上了南下家乡的火车。
在一家服装厂里,他继续担任着设计师的工作。
只是他心中依然充斥着远行的梦想。
而接下来的远行,则是他穿上军装。
那年他19岁,从广东来到云南。
对于军人,他的理解和梦想并不清晰,只是知道当兵可以再增加一段新奇的体验。
甚至于在新兵连里,班长第一次找他谈心,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有的人当兵是因为喜欢,有的人当兵是想考军校,
他当兵又该去做些什么呢?
所幸他会画画,而且还有写作的功底。
就冲这一点,他从基层的连队被调去做文书。
虽然从连队到营部,相比于其他战士要轻松许多,
不过有一次在野外的训练中,他因为不小心触摸到被雨淋湿的外车身,
他差点触电身亡!
经过这一次的危险之后,他明白了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
而他的绘画才华,也渐渐在部队里传扬开来。
除了绘画之外,他的写作和诗歌,也渐渐化作了流淌的旋律。
他去了西藏,那些处在生命禁区里的哨所。
路上的颠簸和高寒缺氧的环境,
最终都变成了他笔下的诗歌。
当他来到海拔将近五千米的卓拉哨所的时候,
当地驻守的官兵,全部靠着下山挑水来煮饭。
那一刻,望着官兵们冻得发紫的脸颊和双手,
他内心的触动非常大。
而他的第一次歌唱之旅,则是工作中的一次北京之行。
那时,他第一次走进了解放军报社的大门。
在北京期间,他认识了曾经当过兵的音乐人李延亮。
正是在后者的引荐下,他在录音棚里,唱了自己的第一首歌曲《灵魂问答》。
那时候,他已经在部队待了八年。
他下了决定,要脱下军装,重新开始一条新的道路。
而这些年,他在部队的所见所闻,有很多都写成了诗歌。
这些诗歌随后有很多都被他谱成曲子,又化作一首首的歌曲。
他的《铁花开》、《走走走》等之前所写的歌曲,
已经通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出,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退伍之后的他,即将迎来新的生活。
他没有接受安置办的工作,而是决定自己创业。
最初的时候,因为对文学的热爱,他创办了自己的文学网站。
不过在以资本为引流的时代,他的网站只有退伍军人这一群体的关注。
有些朋友就劝说他,这么做不仅不赚钱,而且还得投入,停止吧。
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追寻什么。
28岁,他和妻子开始正式创业。
他当了多年的兵,而且是非科班出身的人。
妻子则不然,大学学的就是影视编导。
所以,两个人后来落脚深圳,创立了一家文化公司。
那时候的他,对于这个行业几乎是一无所知。
于是,他从最基础的部分做起。
他跟着一些创作团队,在里面做助理。
最苦最累的活自己抢着干,为的就是把影师行业的流程琢磨透彻。
有了这个经验之后,他又转身去带自己的团队。
那一段时间,公司基本没有营收。
好不容易有了收入,光是运营成本,就要花去不少的钱。
他只能靠着刷信用卡过活,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四处借钱。
接下来整整两年的时间,他的公司基本都是负债经营。
眼看没有任何的收入,妻子觉得这也不是办法,
于是就利用自己的专业,到更大的公司去上班了。
易白接到一些单子的时候,因为请不起编创人员,只能亲自上手。
有时候妻子就吐槽他,你别以为剧本和脚本的创作和文学写作那样简单。
他不信那个邪,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我研究。
两个月的捣鼓下来,他的剧本获得了投资人的认可。
妻子看过之后,也没有再吐槽过他。
几年的打拼,让他渐渐在深圳站稳了脚。
而围绕在易白身上的标签,也是越聚集越多。
有人说他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而熟悉他的人,又非常清楚他丰富的阅历和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从绘画到写作,从写作再到歌曲的创作,
看似毫不相关的事物,都能在他的身上联系在一起。
甚至于在开始创业之后,从剧本的书写再到各类应用文的创作,他也是信手拈来。
所以身边的很多人都说他,易白成了一个杂家。
尤其在经营上,因为他的广博而庞杂,逐渐成了很多中小创业者愿意合作的对象。
因为在他这里,基本上能够把自己所需的东西全部搞定。
一次,一个导演来到深圳拍摄广告。
导演和他合作,而当导演赶来的时候,事无巨细各个方面,他都准备得非常到位。
导演对他的评价是,效率快、成本低,关键技术还不错。
如此一来,很多中小型的企业有了什么业务,都纷纷找他合作。
除了经营之外,他曾经的当兵思维,也在一点点发生改变。
从前他相信实力和才华能决定一切。
但因为不关注外在的宣传,导致在公司经营过程中,很多业务都白白流失了。
于是一些朋友就劝说他,把你之前在部队得到过的那么多荣誉拿出来啊。
在公司的门口,一个专门的展示台上,就成了他过去各种荣誉证书的展示区。
还真的如朋友所说,很多客户看到这些东西,都愿意跟他合作。
虽然离开部队又过去了很多年,
但当年在部队里很多人和事,依旧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尤其是他创作的很多歌曲,背后都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有一年,部队所在的辖区驻地的山上发生了火灾。
他所在的连队迅速出动,到了山上,每个人背负着几十公斤的装备前行。
整整用了四个多小时,部队才来到了山上。
那里海拔四千多米,在接下来的灭火作业中,有好几个战士都负伤了。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坚持在灭火现场。
大火扑灭之后,为了担心重新燃烧,上级命令他们留在山上观察火情。
晚上高海拔地区气候寒冷,战士们衣着单薄,只能相互偎依在一起靠着体温取暖。
那一夜,他没有睡觉,不时望着远处的星星灯火而感慨莫名。
第二天,当他和战友们空着肚子下山后,当地的百姓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饭菜。
看着百姓把一份份的饭菜拿给战友,易白彼时的内心是异常地温暖。
这一幕幕的经历,让他后来创作出了《小河淌水的故乡》等一系列歌曲。
如今,这些都成了遥远的回忆,
不过在人生的新征程上,还是会激励着他前进。
他公司里的员工说过,他们的老板是一个非常拼命的人。
有时候员工下班了,他还在忙碌;等到第二天大家上班了,他还在忙碌。
这个做事拼命的人,在招收新人的时候,往往不限制多大的门槛。
即便文凭和能力一个也没有,他也愿意把自己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经验传授给他们。
如今,军装虽然不穿在身上了,但他常常把危机感装在心上。
一周的时间,就是一个公司从存活到死去的最后周期。
在他看来,只有时刻保持这种危机感,他才能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至于曾经的文学和艺术梦想,他不认为自己现在和过去的梦想之间有什么冲突。
他觉得正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梦想,他才舍弃了创作而选择创业。
而且在他看来,创业本身也具有很大的挑战和趣味性。
从当年的画画,到穿上军装一路走来,
及至现在成了一位为了家人和员工生计的老板,
他从来没有去定义自己,别人同样也无法去定义他。
而他自己也知道,只有永远去战斗,才能保持屹立不倒。
文|二十二
图片来源网络,侵权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