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扫屋。”走在路上,看到小区居民忙着打扫卫生,有的居民已经挂上了红灯笼。过年的气氛渐渐浓郁起来,我不禁回忆起小时候过年的回忆。
小时候因为生活清贫,很多家庭平日都很节俭,只有到了春节才会给孩子买一件新衣服。对于这些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农家子弟来说,过年自然意义非凡,因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他们才能穿上梦寐以求的新衣服,吃到世界上最好吃的年夜饭,拿到他们热切盼望了一年的压岁钱。孩子们每天盼望的是“过年”。朋友们谈论的话题大多离不开过年。离“过年”还有半年多。一些不耐烦的朋友开始在心里倒数,看看离新年还有多少天。
“孩子,孩子,别吃醋。过了腊八,就是过年了。”农历八月节是腊月的第一个节日。睡着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了腊八粥。睁开惺忪的眼睛,吃着妈妈做的腊八粥,心里突然升起对过年的热切期待。不知道为什么腊八粥总是那么稠。大人说:“拉巴拉巴,冻掉下巴。”八节喝腊八粥就是把下巴粘住,不冻掉,所以如果把腊八粥做得黏糊糊的,就可以把下巴粘住。但是,我固执地认为,腊八粥这么稠,一定是因为总是吃不饱,所以我们要把腊八粥做得稠一点,这样才能吃饱肚子过新年,也预示着明年的盛世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如果说腊八节是过年的前奏,那么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过年的门槛。腊月二十三是人们“戒炊”的日子,人们一般称之为“过年”。在“辞厨马”这一天,脱下旧厨马,换上新厨马,吃一顿饺子,烧香,祈求神灵保佑一家人平安吉祥,是一种既定的习俗。可能是因为印象太深刻了吧。只要提到小年,想到慈枣,我马上就会想到小年吃饺子。在我的记忆里,吃饺子成了小年的标配。吃了第一年的娇子,越来越渴望过年的美味,觉得过年真的越来越美好了。
腊月二十四是民间“扫尘”的日子。每天全家总动员。虽然家里家具不多,但还是要搬衣柜,箱子,桌子,椅子,餐桌等。对庭院进行一次从里到外的全面清扫,从屋顶到地面。一些一年没人管的角落也会用扫帚清理。天花板、大梁等角落的灰烬也会借此机会,踩着梯子,挥舞着家用的东西清理灰烬。把贴在木窗棂上发黄的窗棂纸撕下来,贴上新的白纸,在炕四周的墙壁上贴上新的报纸,让原本阴暗的房间立刻变得明亮起来。早饭后我开始努力工作,一直忙到晚上。我疲惫不堪,筋疲力尽,但看着崭新的房间,我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喜悦。
“扫尘”过后,人们开始忙着“赶年货”,购买年货。临近年底,赶春节的人特别多,一般都是晚到。我们村靠近冷各庄,离古县不远。虽然冬天西北风刺骨,但我还是很享受跟着大人赶年夜饭。大量的衣服、帽子、糖果、饼干、鞭炮等商品让人眼花缭乱。我不能足够地去购物。我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吃。虽然很多时候只能沉迷于眼神,但是看着看着就觉得很满足,百看不厌。可能和我的想法一样吧。平时临近新年大集,经常要很晚才回家。买完东西,我把喜欢的物品放在一个大袋子里,用绳子把袋子绑在自行车两边。父亲和我一起骑着自行车,在大风中沿着坑坑洼洼的乡间土路走回家。风太大,爸爸骑不动,我就自告奋勇跳下来往前跑,欢呼加油。也许是因为父亲给我买了喜欢的东西,我觉得受宠若惊。不管风有多大,多冷,我一点也不害怕。
从腊月二十六开始,我妈就一直忙着蒸馒头、做包子,为过年准备足够的主食。希望明年,五谷丰登,日子更加红火。妈妈忙着做意大利面,爸爸也没闲着。爸爸每年都要做猪皮凉粉。猪皮冻好吃,但是猪皮冻的制作工艺很复杂。猪皮煮好后,切好,放入锅中,加入原料,放一大锅水开始煮。家里用的是土灶,一口铁锅,一盘锅碗瓢盆连炕,一个台风箱。随着风箱的来回拉动,火势越来越旺,房间里烟雾弥漫,呛得人无法呼吸。猪皮凉粉虽然烧火时间长,但一般也就两个小时左右。或许是因为猪皮果冻的诱惑。那时候我特别有耐心,一丝不苟地烧着火,直到爸爸说“好的”。
大年三十早上,我和兄弟们在大门上贴春联,南屋、猪圈、粪坑上贴“抬头见喜事,年年有余”之类的吉祥话。整个院子看起来很繁荣。午饭后,并排挂“家谱”轴和“财神”轴,家谱轴在西,财神轴在东。轴前摆满供品,摆上香炉,点上红蜡烛,香烟缭绕,年味浓郁。妈妈忙着炒丸子,炒面,炸鱼,做各种好吃的。看着香喷喷的炸货,我受不了了。我忍不住伸手拿了一个试试。我妈笑着嗔怪了我两下,然后塞了一颗在我嘴里。我觉得它很好吃,充满了快乐。
夜幕降临,我和家人一起去祖坟送“吊纸”。据说“挂纸”是“鞭子”的意思,代表祖先骑马回家过年。通过发“挂纸”,把对前辈的尊重放在心里,潜移默化地教育后辈,不先。
人的辛苦打拼,就没有今天的幸福生活。送“吊纸”回来后,全家人一起吃饭。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平时舍不得吃好的,而除夕这顿年夜饭有鱼有肉,是一年中最丰盛的一顿饭,也是孩子们最解馋的时候。11点半左右,祭祀完毕,燃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来。新旧交替之时,最值得期待的就是吃年夜饺子。年夜饺子内除了普通的馅,还会有包有硬币、红糖等,大家争先恐后地开始比赛吃饺子,都希望先吃到硬币饺子。没吃到的,肚子撑不下了,却还硬撑着吞咽饺子。吃过年夜饺子后,跟堂兄弟们一起给自己家的长辈拜年。拜完年后,我们几个孩子围坐在炕上,打起了在青岛地区非常流行的保皇和够级,每次洗牌、摸牌、打牌,输输赢赢,都极为专注,在输赢之间时间倏忽而过,大年三十的晚上就这么过去了,也许是小孩子精力旺盛,打了通宵的扑克,却也不觉得困倦。正月初一早晨,再跟族人一起,一大群人浩浩荡荡,挨家挨户给同一家族的长辈们拜年。大家喜气洋洋地穿着新衣服,见了互相问候,都说“过年好!”对于孩子而言,跟着磕头,心里盼着能收到压岁钱,压岁钱握在手里,乐在心里,尽管到手的压岁钱,其实最后都交给娘保管。
随着时代的变迁,儿时魂牵梦萦的过年,今天的孩子们已经无法体会到那些久远的过年习俗,对他们而言,春节也许只是一个长假而已,但于我却有着特别的意义,那些儿时过年的记忆,已经融入我的血脉,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