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月饼当成报复。
文/图芒果爷爷君
小时候在荆州小学读书。古色古香的朱敏街矗立在南墙外，一排排店铺蜂拥在蜿蜒的街巷中，江陵蛋糕店也坐落在中间。农历八月，南风一吹，阵阵甜香扑面而来，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贪婪地吮吸着，任凭老师把教鞭扔向大山。此刻我该如何倾听？上世纪80年代，没东西吃的时候，校园里突然弥漫着蛋糕的味道，真的很有用。
小作坊的月饼无非就是冰糖、枣泥、芝麻等主食。虽然饼皮粗糙，但饼皮有层次感，很脆。咬一口，面包屑像雪一样抖掉，小镇上的人管它叫酥月。其实它的标准名称是苏式月饼，起源于清乾隆三十八年姑苏市稻香村。有人说月饼始于唐代，后兴盛于宋代。更何况，它们可以追溯到“鸟生鱼汤”的无边岁月。那是无聊文人的想象，信口雌黄不可能是真的。
旧时苏式月饼用半透明的纸包着，露出猩红的印痕。蛋糕上的红色印记表明了馅料芯的成分。还有盖有蛋糕店百年宝号的邮票，代表着尊贵。如果不是长期流传下来，怎么敢这么张扬。
月饼渗出的油腻浸湿了包装纸闪闪发光。吃完月饼，画着嫦娥奔月的纸不舍得扔，盖在语文课本上，顺着影影绰绰的线条抄着书页里的鸡鸭鹅鱼，课本沾了油。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突然回首我的青春。随着时代的洪流，我到了农村，到了农村，到了广阔的世界，练就了一颗无限忠诚的红心。然而知青无米之炊的生活如影随形，温饱不足。他们怎么能吃月饼？小时候吃蛋糕的快乐在不经意间溜走了。
1975年8月，驻马店遭遇暴雨袭击，大坝坍塌，水库倾泻而下.灾后重建还很急，我们没日没夜地开着车在豫中平原转悠。“国防绿军装被汗水浸透了，然后被太阳烤干了。身上渗出的汗水凝结成盐和霜，穿上多色调的军装，已经五天没有回营房了……”当年的日记记录了战士们救灾的辛苦，也记录了豫南的月饼。
“9月20日，开车去泌阳，在城关住一夜。这是一座始于春秋时期的历史古城，也是一个容易念错名字的地方。司务长分月饼给兄弟俩吃，这才知道中秋节到了。泌阳月饼巨大而光秃秃的，没有纸包装，缺少那种可以画出来的半透明纸，所以承受不起小时候在纸上涂鸦的快乐。褐色的饼面凹进去露出模具的槽痕，有点硬朗。形状和荆楚龙凤结婚蛋糕一模一样。原来泌阳月饼是这样的。饿了就不说月饼，狼吞虎咽，做一顿饕餮大餐。
夜晚，漫步在阳光下。街边的树木舞动着，眼睛越过相思树的树冠，凝视着天空，夜晚的明月，月光清冷。这种情况足以让酸学者感伤。古代有很多人欣赏月亮，并思考他们的感受，如“月亮，现在在海上变得完整，照亮了整个天堂”。然后一个话锋一转，直奔缠绵的爱情。也有颓废派诗人吟诵“今生今宵不好，明年明月望何方？”她们无病呻吟，表现出女性的柔美。
事实上，我喜欢戈壁沙漠和金戈马铁的英雄诗篇，读起来铿锵有力。少读一些“青山处处埋忠骨，马皮何必还尸”，会给人以死的勇气。如今“当兵吃干粮”缺的是知青茅屋里的烟火气，有时苦于无米之炊，何乐而不为。当y
腊肉当季已经发酸，蔬菜当季又粗又老，让人无法食用。解释他们时不时不吃饭也不牵强。这只是中秋节的月饼。农历八月十五晚上九点的钟声一响，店里的人都散了。店内散落着孤零零的月饼，呈现出一种可怜的尴尬。虽然月饼还处于最佳品尝期，但已经无人问津。当顾客与他们告别时，他们是如此的坚决，月饼的销售自然就进入了绝境。月饼时不时不吃吗？
80年代从事食品行业营销管理工作。改革之初，国企还是从计划经济演变而来。他们还进行所谓的市场预测，假装分析经济形势，对市场需求、人口、购买力水平进行武断的判断，往往忽略了购买意向。月饼是花大力气生产出来的，库存堆积如山。中秋节临近，月饼能卖完吗？我是唯一担心的人。我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1993年，他带领国企旧部自立门户，却积重难返。千年彻底崩塌，公司早已无力还债。别人都跟着说明走了，那债务怎么解决？一切从头开始，很惨，很惨，很窒息。如何抓住商机，赚取利润，偿还债务，东山再起，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在糖酒会上认识了广州趣甜蛋糕的家人，这是这辈子生意上的一大失误。江汉平原红心咸蛋换月饼，以物易物，旧货贸易显新枝，供需双方各取所需。这样的波折，实在是资金周转的不得已而为之。握手，签合同。
谈到生意，声誉是最重要的。永远不要违背诺言。这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永恒的真理。其实做人怎么样？注意了很多年
重友情，“吾日三省吾身”，视信誉为生命，危难时仍然高朋满座，否之必定一蹶不振。履行合同马虎不得。遂委托荆楚诸厂为趣香饼家腌渍红心盐蛋，真是一呼百应。“盐蛋运扺广州，月饼随车回荆。月饼销售完毕，返款蛋品厂家”。这是多么愉悦理想的结局。
尽管有诸多预案，却把控不了深不可测的市场。趣香饼家高端昂贵的广式月饼，受销售区域的购买能力限制，未能如愿售罄。利润未至，换来的是贸易亏损。翌年又如法炮制，期待中的柳暗花明并没有出现，反而雪上加霜。自那以后，我视月饼为寇仇，从此不再触碰月饼，更不会食月饼。
世间万物往往是一分为二的。有其利必有其弊，反之亦然。我以为，债台高筑之下，切不可惊慌失措，至高信誉自有口碑相传。果不其然，在众多商家的关照中，公司度过了至暗时刻，再次迎来曙光。
时过境迁，月饼售卖的心理压力早已远去。月饼营销不再是我关心的话题。即使从超市月饼货堆旁擦肩而过，我亦目不斜视，这并非回避。尽管月饼与我已亳无瓜葛，然而对月饼深深地厌恶已铭刻于心。
时间是治疗心灵伤痛的良药，它会重塑你的世界观，更毋论根本没有世仇的月饼。
远离月饼22年后，儿时月饼的甜蜜荡漾我心。广州酒家、莲香楼以及香港美心的广式蛋黄莲蓉，用纯正代表它食材的天然；上海杏花楼的五仁正果，穷尽果中至臻；功德林、玉佛寺的素月，秉承佛教净素不沾半点荤腥，杭州知味观椒盐咸中有甜的苏月，这些如日中天的品牌月饼接踵而至，久违的月饼带着无限甜蜜来到我家。精美的铁听赏心悦目，家族各异的广式苏式月饼，让我风味尽享。她们代表着中国至高月饼工匠的制作水平，使你很难扺御她的甜蜜。
中秋时，或许我会泡一壶龙井，摆上一盘月饼，坐在阳台上，观明月如盘，听蛐蛐低鸣。这，只是或许。
后记：
忘了告许诸君，当年在泌阳裹腹的月饼，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如同鄂地的龙凤喜饼。坦克11师的亲密战友，75．8与我共同救灾的兄友赵斌先生，给我发来驻马店的月饼图片，旨在答疑解惑。一眼望去，那盘中月饼，正是46年前泌阳之夜连队分发的月饼。它有一个有趣的名字，即老月饼。
面对驻马店老月饼，再一次打开尘封的日记，在字里行间怀旧。免不了思绪万千，信笔写下拙作，致已逝的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