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横墙,矮矮疏窗。忔憎儿小小池塘。高低叠峰,绿水边傍。也有些风,有些月,有些凉。
懒散无拘,此等何如。倚栏杆临水观鱼。风花雪月,赢得工夫。好炷心香,说些话,读些书。
西部街夜景摄影:鲁米
林语堂,从:010到30000,写的是我在西部街客栈诗意的栖居生活。张家界的“奇山怪水”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而到了山下,有这样一个“伊春夏秋”“点点香,说点话,读点书”的客栈,真的可以洗去旅途的劳累!
客栈靠近西部街入口,隔着一条浅浅的小溪,穿过石板桥,那是一座三四层的仿古建筑,飞檐走角,青瓦白墙;门前挑两盏红灯笼,青石台阶,沿墙盆栽绿植;还有几根绿竹竿,半遮客栈的木窗铁栅栏,晃来晃去;开始下雨的时候,枝叶上挂满了珍珠和玉石。偶尔,风来的时候,清亮的露珠和雨水洒落一地。偶尔有小蜘蛛在竹叶和屋檐下挂绳结网,蜘蛛丝像银线一样撒下清澈的阳光和空气,给客栈平添了几分恬静恬静的古意。
摄影:离开春风之笔
湘西自治州吉首大学的张建勇教授形容客栈老板王兴为“披着盐水鸭的皮,摆动着麻雀似的瘦身体,光秃的脑袋像银元。“老板以前晒过老照片。那个时候,他还有一头浓密的黑发,而现在,他已经“秃顶多年”。朋友开玩笑说,那些头发一定是“大姐”(也就是客栈老板)一根一根拔下来的。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在他的头上发现任何异物。寸草不生,但他的下巴下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小胡子,但很快就被一扫而光。于是,这个“椭圆体”的光头上下一字排开,全是油光水滑的,除了鼻梁上的眼镜,再无其他杂事。
老板王晓勇也有一些儒商的优雅、大方和好客。我见他和朋友喝茶或者品酒,都是“隔三差五”,也有不凡的谈吐,颇有古风。有一次我看见他一身黑衣,坐在客栈一楼的茶吧前,抽着烟,喝着茶,策划着新宿(B& amp;b)他想建立在“反金岩石”上。光线昏暗时,一眼望去,只有一个清晰的光头轮廓,在袅袅炊烟中若隐若现,像悬浮在空中的鹅蛋。偶尔,肖勇会拿着一只竹笛,吹着它呜咽,于是客栈内外的一切都融化在笛声中。
摄影:离开春风之笔
我也喜欢在这个窗前闲坐,坐在横木上的长椅上,或者用一卷书,一杯茶,几根烟打发时间。偶尔听到花溪流水的韵脚,雨水打竹叶的声音,“倦了就睡,渴了就喝,醉了就注意”,在易安(李清照)所谓的“诗书在枕上好处,门前风景雨好”中,我感到几分飘逸与惬意。
但如果不需要进山,这就是我暂时的小天堂,或者二楼三楼临街房间的阳台。沏茶煮水,看书,吹笛子,随便写点什么,或者一直坐着,直到阳光灿烂,竹灯罩的吊灯发出微弱的黄光。“黄昏独坐时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白居易)这种感觉很奇妙。偶尔会在客栈外面走走,站在板桥上听听流水,或者走过木门去西布街散散心——这家客栈地理位置绝佳,这里就是“篝火晚会”的小广场!沿着街道走,有各种各样的小商店,经过两个大水车,然后你来到街道的另一个出口。白天,西部街很安静,客人都进山了。他们只在晚上回来,在“篝火晚会”或者在后面的小吃街和酒吧看各种表演。到了晚上,西部街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拥挤的人群。
摄影:离开春风之笔
是客栈里朋友经常聚会的地方,大家闲暇时都很乐意在这里闲聊。冬天,一个炭盆诞生了,大家静静地坐着,只是聊一些山外的趣事取乐;闲暇之余,甚至有“大姑娘”从客栈的邻居中召集一些女人,围着灶台品茶,在家闲聊。这种热烈的场面,颇有点《乐隐词》年间“广雪”或“暖香坞”的景象。任何一个“路过并生活”的人,在张家界的山里游玩回来,都会生出很多人,不管是熟客还是新人。
偶尔会有一只猫和一只狗来凑热闹,霸占客栈,和客人玩游戏。我只看到猫来了两次。当我吃饭的时候,它突然出现了。当它看到一些美味的食物时,它“喵喵”了一声,用它的两只后爪落在了地上。它只跳了一下,身体瞬间拉长了好几倍。它的两只前爪很容易就搭到了桌子的边缘。也许是这个原因,主人不再把它带到客栈,但我看到它觉得很好,招招手,就跳到我腿上,藏起尾巴,起来打瞌睡。就是那只黄狗,时不时还能看到。这只狗也挺温顺的,不咬人不叫。来访者到了,只是抬起头,睁开眼,看一眼。他远远地嗅着灵敏的鼻子,闻到一些生的或熟的味道,或者认为这些“人类”没有恶意,就不管它了,把耳朵贴在地上,继续做他的“春秋狗梦”。到了之后,更多的客人来了,但见惯世面的好狗狗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只是躺在那里睡觉。我觉得这狗真的很懒,但是也懒得可爱开心!
摄影:离开春风之笔
因为来到这个客栈
的,无论是狗是猫,是何种生物,都可以犯懒,都可以闲适,亦都可以幸福。因为溪布街客栈本就是个适合静读、适合冥想、适合闲聊,也适合发呆和困觉的地方!客栈内是“回字形”格局,中部空间植了竹、芭蕉和几样花卉,摆些木桌藤椅,便是小餐厅。开得房门,站在板木走廊上,可以嗅见花竹苗木的清鲜香味,扑面是藤箩深幽、绿意盎然。我也喜欢在楼板上来回的轻轻踱步,听脚步声悠悠荡荡在廊间轻响。偶而,客栈老板王小勇那颗标志性的光头会在屋檐下一闪,便消失在幽暗的芭蕉棵和竹影里去。
夜深了,客栈和老街都睡去,月光洒落在天井里,斑斑驳驳,只有竹枝拔节的声音,仿佛还在清悠吟唱着。
摄影:遗却春风笔
东坡说:“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我在这里,便暂可以作个无拘无束的闲人,暂可以享些自在、暂可以做些好梦,暂可以贪些欢愉!李白说:“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我在这里的栖居,虽则短暂,却是“不需醉而乐,陶然独忘机”(改李白诗),是闲适洒脱,是诗情画意!
但凡有那么一个地方,能让人在匆匆忙忙生命的奔跑中停下来,且去坐上一坐,那么,这个地方就一定是温暖的。
几年前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郁达夫),我第一次走进溪布街客栈,窗外正是绿叶披拂、花香四溢,我看到隐在幽影里的木楼梯,从此便对这里的一切,一春一秋、一草一木,“皆那么爱着,十分温暖地爱着”!(沈从文)
摄影:遗却春风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