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晋如(深圳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
晋文宗元好问，一号义山，他的《摸鱼儿恨人间情是何物》，一直被认为是歌颂爱情的杰作：
丑在乙岁时去试并州，说每一次捕雁都遇到一朵云彩，今天赢了一只雁，打死了。脱网的人嚎啕大哭说走不了，却扑倒在地死了。因为它是买来的，所以被埋在汾水河畔，累石被称为秋艳。我的大多数同龄人都写诗，也有秋艳写的诗。旧的作品没有宫廷事务，但现在它们被改变了。
恨世间，何为爱，互教生死。远飞四方，老翅几经寒热。快乐的乐趣。苦涩的离别。就更蠢了。你应该有一门语言。万里云，千山暮，唯影为谁去。
横汾路。孤独的笛声和鼓声。烟还是平的。更重要的是，山鬼在风雨中哭泣。我也很嫉妒。不忠，迎儿燕子都是黄土。永恒的时代。把它留给诗人，尽情狂欢，畅饮，游览秋艳。
一丑1205年生于金章宗太和，一善十六岁。这个词的原名是《雁丘辞》，应该是歌唱类的作品。《雁丘辞》换成《雁丘词》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叶公商人，可能还有一种别样的拥抱。
这个词的第一部分是关于鹅的，情况具有普遍性，但第二部分总感觉被疏远了。它与第一部分完全不同，不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三句话后，苗岳老师解释说：“因为双燕葬在汾水河上，我就想起汉武帝在汾河上划船时所做的《秋风辞》。”也有人说，横坟和小谷都用《秋风辞》中的语言代码：“盘楼船助汾河。中流，素波在涨。击鼓歌唱。”他指出，在《秋风辞》中有一句“植物落黄，大雁南归”，可以把“大雁”二字隐没在主题中(见《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但是从大雁到汉武的故事太牵强，所以不浑。如果你认为雁山和《汾》中的汉武联系在一起，字里没有解释(不是语序)。如宋人所称，此片“破其意”(张炎《词源》)。
第二句，“招魂的秘诀是什么？”，表示汾水河满是悲伤，来不及回魂歌《招魂》。只有山鬼在暴风雨中为它哭泣。《何洁和》来自《诗经王风中谷有蓷》:“有一个女人，离了婚，泣不成声。我忍不住哭了。”意思是一个女人被丈夫抛弃，抽泣哀叹。《招魂》-《山鬼》都是屈原写的楚辞。《招魂》中“某”是句末语气词，其音悲，后人称之为“楚某”。在《山鬼》，有“雷声大雨点小，雨点小”。我叽叽喳喳，我在夜里叽叽喳喳。风在沙沙作响，木头在沙沙作响。公子Xi徒自哀”一句。下面要说的是，被诗人精心埋葬的双雁，不会随晏婴回归黄土，而会被历代诗人传唱、饮泣，时常前来瞻仰。连天都嫉妒双燕死后的悲壮。但是汾商秋艳能承受如此深重的悲痛吗？
同时，李志(字仁青)的作文比义山的作文更浑：
大雁成双成对，在分水中飞翔，折回不同的生死之路。天长地久，相思之债似乎没了。毁掉羽毛。如果，万一，有幽冥重逢。体验诗歌。乘风月下江南，付一丘之土。
还是为了你。花草树木的美句。声音很酸。江秋英现在何处，杀木迷惑堤树。霜和苦涩的灵魂。王强聚盛有一座甄娘墓。谁说着。叹鸟在天，龙船过古江，马耳哭如雨。
这首词的大意是写左山营的雁山。上一部《诗翁的经历》四句话，从写鹅变成了写山中埋鹅。三句话后，说山不仅建在雁山上，还有一句美丽的话，美丽的话，悲伤的话。《草》略稿。《射江秋影》意为狂野
“鸟之道入天”指杜甫《秋兴八首》句：“天有只鸟之道，江湖满渔翁。”意思是很难回。“龙舟”字面上指的是汉武帝的龙舟。马儿用了李白《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的一句话：“世界听到这话转过来，就像东风射向马儿一样。”不过鹅的殉情感人，那为什么是“马耳泪如雨”呢？跟“鸟在天上飞，龙在古代过”有什么关系？
词的内在矛盾使作者不得不思考，《秋艳词》真的只是一个爱情故事吗？是不是隐藏了一些政治寄托？这就涉及到这个词的创作时间了。
晋国亡后改山为《雁丘词》。吴湘《遗山乐府编年小笺》认为元氏县16岁时所写，赵永元《遗山乐府校注》认为与原词“旧作无宫务，今改”不符。苗岳老师认为修改的时间和原著相差不太远。实际上，任青和《词》已经为这首词的写作时间提供了线索。诗中间“诗翁之境”，又叫“江秋影今何处，杀木惑堤树”，然后秋艳的诗完成，到了鹰眼秋，杀木已长，余山只是一个翁。公元中考九年(1237)，离金去世已经三年了。义山从关市(今山东冠县)到东平返回太原，在平山(今山西平县)铜川(今铜川，即同和谷)与任青相遇。有3，360，010-30，000首：“已是秋艳词应改此时或几年前，而仁青词应作为年号。
据《桐川与仁卿饮》年，金爱宗在天兴三年五日，对东方元帅万艳程琳说“我是为清朝出钱的人。”因为身体又肥又重，鞍马驰骋起来很不方便。平日里，清姐有点小本事，免了就不消停。这是我的志向。”第二天，程琳做了皇帝，也就是晋朝末年。仪式结束后，他冲出去和蒙古士兵决一死战。城池失陷，我在幽兰轩上吊。一元词里没有幽兰二字，任青的“草中幽兰的美句”很清楚地表明了什么。皇帝临终，引群臣痛哭，曰：“哀宗”。悼饮未毕，城崩，侍卫近侍火焚悼宗之尸。皇家(官名)江山收丧宗骨，葬于汝水。汉武帝末年被乱兵所灭，金遂死了。
晋爱宗和晋末的金皇帝死在州里，并不是只有他们。在江山收殓的哀宗尸骨葬在汝水，让一山想起了十六岁时听过的双燕的故事，还有那天扎营的雁山。他重新整理旧作，想用文字表达对哀宗和先帝的无限同情。这就是为什么“横汾路”这三句话与汉武帝联系在一起，也是唤起灵魂，让山鬼落泪的地方。我们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秋艳被用在仁青的诗中。
拟于人的冢墓，又何以为“鸟道长空，龙艘古渡”而叹，因为雁丘实指代哀宗在汝上的坟茔。遗山集中，尚有古乐府《幽兰》一首，明为吊哀宗之作：
仙人来从舜九疑。辛夷为车桂作旗。疏麻导前杜若随。披猖芙蓉散江蓠。南山之阳草木腓。涧岗重复人迹希。苍崖出泉悬素霓。翛然独立风吹衣。问何为来有所期。岁云暮矣胡不归。钧天帝居清且夷。瑶林玉树生光辉。自弃中野谁当知。霰雪惨惨清入肌。寸根如山不可移。双麋不返夷叔饥。饮芳食菲尚庶几。西山高高空蕨薇。露槃无人荐湘累。山鬼切切云间悲。空山月出夜景微。时有彩凤来双栖。
这是一首句句押韵的柏梁体古诗，据诗中“岁云暮矣胡不归”之语，知作于天兴三年岁暮。首句“仙人来从舜九疑”即谓哀宗如舜之崩于九疑。“南山之阳草木腓”用《诗·召南·殷其雷》语：“殷其雷，在南山之阳。”郑玄笺云：“召南大夫，以王命施号令于四方，犹雷殷殷然发声于山之阳。”并下句合观，则谓哀宗既逝，大金已亡，再无王命号令四方，山川草木也寂寞无主。“素霓”出司马相如《大人赋》：“垂绛幡之素蜺兮，载云气而上浮。”原赋的“大人”即说天子。诗中又有“钧天帝居”“露盘”等语，皆可落实。值得注意的是，本诗中也用“山鬼”意象寄托悲慨。诗的次句直接檃括《楚辞·山鬼》中“辛夷车兮结桂旗”一句，末又云“山鬼切切云间悲”，然则《雁丘词》中“山鬼自啼风雨”，正宜视为遗山的亡国之呻，哀绝之吟。
遗山词尚有杨果（字正卿）的和作，题云《同遗山赋雁丘》：
怅年年、雁飞汾水，秋风依旧兰渚。网罗惊破双栖梦，孤影乱翻波素。还碎羽。算古往今来，只有相思苦。朝朝暮暮。想塞北风沙，江南烟月，争忍自来去。
埋恨处。依约并门路。一丘寂寞寒雨。世间多少风流事，天也有心相妒。休说与。还却怕、有情多被无情误。一杯会举。待细读悲歌，满倾清泪，为尔酹黄土。
正卿后来仕元，位至参知政事。词中“想塞北风沙，江南烟月，争忍自来去”等句，未免故国之思，末云“一杯会举。待细读悲歌，满倾清泪，为尔酹黄土”，应该也是读出了遗山词背后的遗民心迹。
如上所述，雁丘词就不是一首爱情颂歌，而是感慨兴亡、心系故国的遗民血泪之唱。
《光明日报》（ 2022年05月30日13版）
来源： 光明网-《光明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