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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明史几乎都是用酒写的。
“想想悠久的酒文化。谈今昔,谈故事,酒韵悠悠。精彩的东西一代代有,大胆委婉的东西不一样。伴着长河山的美景,追溯到夏商周。”老教师阎肃写的歌词精彩到了极点,但几个十字概括了整个中国酒文化的历史。
解锁身世之谜
若酒起源于何时?众说纷纭,时至今日仍无定论,但草蛇灰线,千里之外,无数条考古、民俗、历史等领域的证据,都将矛头指向严先生歌词中提到的古代。
比如晋代的葛洪在《抱朴子》年声称黄帝发明了“酒泉法”,即利用曲密和丹药酿酒。《酒诰》年,姜通认为:“酒之兴盛,源出于帝,或易帝之云,杜康之云。”然后他解释说:“有吃不完的饭,有吃不完的空桑叶,滞香久矣。就是这个原因,也不奇怪。”这个观点和“猿人酿酒论”是一致的,猿人酿酒论认为酒的发明是农作物自然发酵,人类改良的结果。甚至因为酒的起源太过神秘,有人相信天上有星星保佑人间:“天上有星星,酒起作用,与天地相合。”(宋代《酒谱》)
纵观历史上长期流行的上述观点,或多或少都能看到一些后人修改的痕迹,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总结出一两条规律。长期以来,每个人都怀疑中国酿酒技术的发明甚至早于文字。
进入现代社会以来,不断刷新认知的考古发现,似乎有望让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以河南贾湖遗址新石器时代早期出土的陶罐为例,陶土上的残液已被化学元素分析等科学手段证实有酒的痕迹。这意味着中国的酿酒可能起源于公元前7000年。由于酒的出现早于文字,其起源自然没有明确的记载。
此外,偃师二里头文化遗址还出土了一件长流青铜骑士,说明最迟在商代,酒文化已经与祭祀融为一体,发展出一套较为完整的礼制,用于祭祀世间万物、山川河流、日月、祖先、鬼魂等严肃场合。《诗经商颂烈祖》年《我思清(g)李(li)》描绘了当时的酒祭场景。人们用清酒祭祀祖先,希望祖先保佑后代的愿望。
二里头青铜爵
同样,《说文解字》年也详细记载了祭祀仪式:“苗,祭祀,束毛,加于裸圭,灌以昌酒为苗。就像神一样。“我们在这里谈论的是在象征神灵的茅草捆上倒酒。当酒渗进去的时候,说明诸神喝了酒,自然会赐予人们的祈祷。
可见,酒自诞生之日起,就与礼制秩序直接相关。难怪刘易之老师感慨地说:“古无尊卑之分,而种粮酿酒时,尊卑之分,乃以饮食之礼。”既然是“种粮酿酒”,农业发展水平对酿酒业的制约作用就不言而喻了。事实上,历史不止一次证明,每一次酿酒技术的突破,背后总有农业的作用。
米酒还是江南好
说到酒,就不得不提魏晋;同样,说到魏晋就不得不说到酒,两者都颇有点“以孟为重,以孟为重”的意味。其实魏晋前后,恰恰是中国农业社会和技术发生变革,进入精耕细作的时期。
汉朝时期,战争结束后,世界有一段和平稳定的美好时光。人们安居乐业,离开了他们的
这一点从汉代的壁画就可以看出来,和以前的祭祀场景是不一样的。汉代的宴席往往摆放在生活场景中,如四川大邑安仁乡出土的东汉宴饮画像。画中有三桌七人饮酒,席间放置案、瓶、勺、耳杯等酒器。席间,有些人用手面对对面的人,似乎在催促他们喝酒。
四川大邑安仁乡出土的东汉宴图
魏晋南北朝时期,一些学者通过对气候、农具、粮食生产等方面的研究指出,尽管战争和气候不利于北方的农业经济,但总的来说,农业系统仍然进入了精耕细作的阶段。例如,随着牛耕教的普及,木制农具的种类也增加了。特别是在南方,在政府的推动下,农业生产从“热水耕”迅速发展到“魏、魏”。送夏蚤炫耀,迎秋来迟。它有一套完整的“陆玲、马苏迈舒、待节、传艺、传熟”的体系。这或许不仅能满足魏晋时期对酒的渴求,还能让它成为普通人能喝上几杯的饮料。也可能是这个开始,直接为黄酒在江南地区的长期繁荣发展奠定了物质基础,直接开启了黄酒尊崇江南的“后时代社会”。
但毕竟现在是乱世,有很多倒霉和倒霉。更何况只是喝酒,哪怕只是贪吃的一天?于是有人登高望远,饮酒作乐。这就像让陶谦回归自然,试图从一个杯子中理解生活:“我的老朋友用利息回报我,鞭打着锅相处。静坐在里,几次之后,她又喝醉了。我爸我妈说话乱七八糟,但行为不端正。不了解我,知道事情就珍贵了?粉丝久留,酒味深。”
德国哲学家尼采曾经说过:“艺术家不应该遵循本来面目。”
目看事物,而应当看得更丰满、更单纯、更强健,为此在他们自己的生命中就必须有一种朝气和春意,有一种常驻的醉意。”而魏晋的风流名士们,正是在这般佳酿醉意的熏染下,化作星子点点,用自己的风骨、才气与浪漫成就了那个更迭不断的乱世,为后人留下了些许念想,使其不至于以血迹斑斑与满目疮痍留存于历史的浪潮里。竹林七贤画像砖拓片
从这以后,酒就仿佛长在了中国人的骨子里,成为连接世俗世界与精神世界的绝佳妙物了。唐时李白有“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就连杜甫也曾“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做伴好还乡。”从此,无论悲喜,文人墨客抑或是豪杰英才便总有酒相伴身侧。
萃取花香入酒
俗话说“入乡随俗”,这放在酒身上显然也是再合适不过的。得益于明朝对高粱种植的大力推行,以糯米、粳米、黍麦为原料酿制的高度蒸馏酒“烧酒”在陕西落地生根,就此融进了陕西地域文化里,流淌在浩浩荡荡的秦川之上,也造就了一代又一代高吼着秦腔的老陕们。陕北酒曲唱曰:“一垧高粱打八斗,高粱里面有好酒。酒坏君子水坏路,神仙也出不了酒的够。”是啊,人生能有啥过不去的坎儿?手里有碗高粱酒就足够咧。
而米酒则兀自在江南缱绻,不由得也跟着吴侬软语小巧精致起来。这一时节,苏州的大小弄堂合该氤氲在桂花酿里。据地方史料载,桂花曾一度是苏州一带的重要经济支撑,旧时多的是农人鬻花为生,《光福志》里有:“木犀(即桂花),今山中八九月间,山家艺此,以贩于四方。”可见,桂花之于苏州,是与别处全然不同的。
后续更是以桂花入馔,生出了桂花糖、桂花藕、桂花栗子等风味小食,而萃花入酒,冬至喝酒之俗在此地更是古已有之,当地人还因此将它唤作“冬令酒”和“冬酿酒”,每逢冬至,家家户户都要来上一碗,香香甜甜,暖了身也暖了心。
清恽寿平绘桂花扇面
早在《九歌》当中,屈原便曾歌咏过“桂酒”:“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曹植也曾在《仙人篇》里将其作为仙人所好之物:“玉樽盈桂酒,河伯献神鱼。”但在当时,酿酒技术有限,“桂酒”仅仅是摘花瓣入酒起点缀作用而已,显然与后世的桂花酒非同一物。
萃取花香入酒,是宋以后才掌握的酿酒技术,陆游在《老学庵笔记》里提到过一种蔷薇花酿,皇帝每逢诞辰便会将其御赐给文武百官,因其醇香浓郁,因此大臣们又将其称为“流香酒”。
词人刘辰翁《朝中措·劝酒》中还提到过一味“金茎露”:“炼花为露玉为瓶。佳客为频倾。耐得风霜满鬓,此身合是金茎。”实则是一种菊花酒,先由酿酒师将菊花蒸成花露,继而再以花露调酒即可得。
花酿常常见于家酿当中,即富贵人家酿来作为飨祀先祖、宴饮宾客的家酒。到了明清时期,花酿更是盛极一时,成为备受妇人小姐推崇的甜品小馔。《红楼梦》中屡次出现的“合欢酒”即是如此。
《诗经·国风》有:“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农业社会最是讲究遵循自然节律,花草树木依着时令次第开落,人类也只能随之安排生活作息。因此,酿酒有节令,花酿更是要逢着时令方能仔细咂摸的,三月三上巳节桃花酒、端午菖蒲酒、重阳菊花酒,冬至桂花酒、除夕椒柏酒……跟随着花令完成一轮又一轮守望,待一杯又一杯温酒将肠胃熨烫得服服帖帖,春天也就不远了。
(原标题《知否,知否,冬日不过一杯温酒》)
(作者: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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