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胡武功 《对影胡说》 )
个木偶(2003年)
关中木偶源于大唐,盛行于明清。合阳最有名的木偶,东府,仅此一个。杨吊丝木偶与普通木偶戏最大的区别是不遮腿脚,全身出现在舞台上。所有的演员控制和操作舞台上方吊桥上的木偶。他们一手拿着两根木杆,木杆上系着十三根丝线。这些丝线影响木偶的头、肩、腰、膝、肘、腕、手指和脚趾。更神奇的是,木偶的眼睛和眼睑可以翻转和眨眼。演员的另一只手用来弹、挑、钩、拨、抬、藏、闪、摇这几十根丝线,使木偶根据情节灵活地走、跳、滚、打、唱、说、哭、抹眼泪.栩栩如生,感人至深。
丝绸木偶没有专职歌手,操纵者要负责唱歌的角色。曲调或秦腔,或《胡美》或《万万腔》,挂丝木偶可谓关中民间艺术的瑰宝,如今木偶剧团越来越少了。据说主要原因不仅仅是没钱买财产,木偶制作工艺复杂,还包括操纵木偶的演员短缺,挂弦的技艺难以掌握。随着社会生活的现代化,“小溪”逐渐失去了存在的条件。再加上从业者收入很低,生源断绝,挂丝木偶前景真的不看好。
皮影戏(2008)
皮影戏起源于中国,中国皮影戏起源于陕西,陕西皮影戏的故乡是滑县。
皮影戏,在关中被称为“小戏”,是一种木偶被人操纵、演唱的戏剧。所谓小,就是舞台小,规模小,剧团小,服装小,成本小。所以非常适合经济落后地区人民的文化娱乐需求。穷乡僻壤的农民已经结婚生子满月,他们希望埋葬人来建造新房子,这样他们就可以在你方便的时候。皮影多则六七个,少则四五个。舞台简单到只用一个屏幕一个灯就能打开。皮影戏中的道具和人物都是用驴皮雕刻,并染上相应的颜色(也用牛皮雕刻),可以说是世界上最早的“彩片”。
关中皮影戏流派众多,东府西府各具特色。张艺谋的《活着》不仅让东宅皮影戏名扬天下,也让农家艺人潘静乐走向世界。潘静乐和他的老伙伴们是一群六七十岁的老人,是村民眼中的艺术家。说起皮影戏,他们看起来都像是充满了愤怒的年轻人,或跳舞或唱歌。潘静乐年纪最大,七十多了。其他主要成员:弦乐器手刘兴文、板胡手杨新禄和碗手刘建平。他说,“我从小就表演皮影戏,主要是唱歌和打鼓。”
电影《活着》里的咏叹调就是潘老的声音。在皮影戏里,最难的人是歌手,最难找的人是歌手。潘老要唱所有的生、旦、净、末、丑的角色,要求男女音调清晰准确。目前像潘静乐这样的歌手真的很难找。潘静乐有六个孩子,只有潘,第六个老人,继承了父亲的事业,在他们的民间剧团里当乐师。然而,潘更热衷于雕刻皮影。他的作品精美准确,经常供应南京和广州。
临走时,潘静乐的十一岁孙子潘,从外面闯进屋里。看到地上躺着各种各样的皮影,他开始在白墙上跳舞。那个动作,那个姿势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演员。潘静乐高兴地说:“这宝贝还有点颜色。”
(1988)
秦人喜欢秦腔,离不开秦腔,就像离不开热炕头、秦椒、西凤酒、肉末面一样。秦腔是中国最古老的传统戏剧。秦腔有快板和慢板。听快板可以让悲伤的人振作起来,听慢板可以让快乐的人哭泣。秦腔中最震撼人心的是大京,它的吼声如雨天的惊雷,能把人的身心炸得粉碎。它让你热血沸腾,手脚颤抖,不亚于现代迪斯科里的高强度音响。要说最有感染力的人,当属秦腔中的青衣,其唱腔妩媚柔美,醇厚甜美,常常让看戏的人心痛得张不开嘴。记得1996年,著名的秦腔表演艺术家小去世了。在易俗社的门前,他连续三天晚上唱歌。慵懒柔和的旋律让台下所有人泪流满面,抽泣不已。
秦腔(1991)
关中人习惯把真人表演的秦腔称为“大戏”。逢年过节,婚丧嫁娶,过生日,庙会,都唱大戏。当时剧场里挤满了人,挤不进去的都在村前的树头、山坡沟底、墙后的屋顶寻找自己的立足之地。舞台的最后,是二重唱,相互指责,情绪起伏,人都要死要活。而那些还能保持冷静,有很强自主意识的大姑娘大小伙子们,则很享受自己那种意志坚强的大京或者粉面细腰。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偶尔还会掀起一阵猛烈的口哨和叫喊狂潮。管仲的儿子们用秦腔互相问候,在生命的尽头向他们告别,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向他们道贺,用秦腔发泄他们无比的悲痛。一辈子,秦人的世界,简直就是秦腔的舞台。生生不息,丑剧不断,秦腔深深镌刻在关中人的生命基因里。
进入21世纪后,秦腔的命运并不那么景气。别说平日,就是场外戏迷请来的大戏班子。观众中除了老年人,很少有年轻观众。秦腔时代已经过去了!
hao.com/pic/img.php?k=87年西凤酒39度的价格,87年西凤杯秦腔广播大赛5.jpg">撵社火(1990年)在农村,热闹就是春节,就是庙会,就是看戏。那时候人多,人多就热闹。农民爱热闹,是因为平时太寂寥。农民要求很低,懂不懂欣赏无所谓,只要有演出、有热闹就行。
在空旷的野地里,搭起戏台,人们扶老携幼,流水般围住戏台。于是戏台周围成了集市、食堂、厕所、娱乐场。有人掐码,有人吃喝,有人解手,有人游戏。在这里不必讲卫生,因为这里没有脏和净,分不清脏和净。浮躁的热气引来阵阵旋风,扬起尘土,飘荡在人群中。人们你拥我挤,你呼我唤,夹杂着高音喇叭传出的秦腔,谁也听不清谁在喊什么,戏台上在唱什么。人流像漩涡,在戏台前转动。
一队社火冲进漩涡,突然,“咚――咚”巨大的铳子声响起,震得人们四处逃窜,引起更大的骚动。我曾为此感动,跑前跑后,但不知为什么。
毫无目的地转动,直到夕阳西下,追逐热闹的汉子带着一身黄土,带着一身疲惫,回到自家的炕头上,兴奋地对老伴说:“人多,很热闹!”
三十年后,人们仍然喜欢热闹,但是已不是追逐秦腔、社火、皮影等传统节目,而是或追逐现代表演,或被组织起来参加桃花节、菜花节、樱桃节、土豆节等,天天过节,只要人多,热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