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44年前,77年大年初一的晚上,2月28日,新疆建设兵团下属某团,大喇叭向:宣布,今天礼堂有电影。为了过年,这部电影没票了。
在当时的条件下,生产秩序刚刚恢复,基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能够看电影基本上是最幸福的事情。就这样,无论大人小孩,男女老少,都奔向礼堂,先用自己的凳子占好位置。礼堂很大,能容纳几千人,但即便如此,也就是半个小时就被占了。
可能很多人不了解建设兵团。建城之初,总人口17.55万,主要是当年的军队成员。随后的几十年里,全国各地的高级知识分子和科学家纷纷来到新疆兵团支援建设。
到1966年,兵团总人口已达148.54万人,有158个农牧团场。
一个团场基本和我们说的县差不多水平,但人口跟内地没法比。当时团农场人口基本上是几千人,和现在的大队差不多。和我老家一样,我们村有3000多人。因为75年生产建设兵团的建制被撤销,所以77年地方政府接管了兵团,因为刚改制,管理比较混乱。
这个礼堂是团场的标志性建筑。文化表演、演讲和电影都在礼堂举行。但由于礼堂建于五六十年代,团场有几十万亩林场,所以就地取材。然而,这些东西在当时的建筑物基本都是木质结构,顶上又铺了一层油毛毡和沥青可以防雨,.是易燃的,无论在哪个时代,它们都是这样的建筑。作者的家乡也有同样的礼堂,这是可以理解的。
礼堂内部长四五十米,宽二三十米,都是空地,.没有凳子,看电影的人自带凳子。没有凳子,就站着。事实上,这个礼堂是考虑到紧急情况而建造的。如果今天有17扇高近两米的大窗户,17扇通风的40*60的小窗户,还有七扇宽一米六的大门,的火灾发生在这样一个标准的礼堂下,我不认为会造成重大人员伤亡。除了开会,农忙季节礼堂都在礼堂工作,因为那个地区大面积种植棉花和苹果。摘下长长的棉桃,拉到礼堂去摘花。
因为新疆冬天来得早,气温很低,礼堂窗户那么多,保温不好甚至漏风。于是在75年的一次改造后,把七个大窗户用砖头全部封死,只留下通风的小窗户,而且小窗户位置比较高,跳起来还够不到,又小又高,小窗户不具有逃生功能。,工人们工作时经常抱怨天气太冷
如果发生事故,只剩下七扇门救命了,但是还是为了保暖,七扇门中的三扇门用砖头直接封死,剩下的四扇门,有三扇也是锁死,只留下一扇门用于进出。
在这样的背景下,灾难即将发生。如前所述,观众席因为去看电影而被占满,座无虚席。光是孩子就有一大半,差不多三分之二。只有一件事需要解释。礼堂后面放了好多花圈,差不多得有几百个,为了纪念去年去世的人,的这些花圈在这个门的两边。花环是传统工艺品,由油纸和竹子制成。一旦它们着火,它们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蔓延并变成一场大火。
电影开始了。那时候的电影几乎都是抗战片。这一次,影片是老片了。很多人看了很多遍,孩子们坐不住了,到处跑,打架,喊叫,甚至放鞭炮。因为是过年,没人想在大年初一批评孩子。就这样,电影在这种嘈杂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在电影的最后,一个叫小智(化名)的孩子恶作剧,点了一个小烟花,想必很多人都玩过。小智点燃后,把烟花扔在过道里,因为这种烟花会旋转,会吓坏很多人。有人把烟火踢开了。谁知这一脚不要紧,竟然把烟花踢到了花圈里。
于是悲剧发生了,烟花点燃了花圈。想想吧。数百个花圈被放在礼堂后面。油纸这种易燃材料只用了十秒钟。发生了火灾,火势有好几米高。人们到这时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火封住了门。即便如此,门口的大人还是冒着大火跑了过去。
成千上万的人挤进了这个只有一米六宽的门。地上有许多凳子,人们不断被它绊倒。房间里的人们哭着、喊着、尖叫着,弄得一团糟。火还在烧,面对混乱的场面却是一扇无能为力的门。
火势加剧,电线烧坏,灯灭了。里面漆黑一片,外面火光冲天,里面的人更慌了。这时,屋顶也烧了起来。因为屋顶的毛毡和沥青,大火瞬间覆盖了观众席的前端,有些人被挤下去后再也站不起来了。这个时候,谁也管不着它踩到谁了,只要能出去就行。整个火灾只有两起。
火势越来越大。观众席的屋顶、木质物体、电影布也在燃烧起来,到处都是浓烟。只有一扇门的礼堂就像一个紧闭的大门。众所周知,在火灾现场,烟雾是最大的罪魁祸首。高温烟雾一旦被吸入,瞬间就呛下去,成群的人一个个倒下,惨不忍睹。此时的礼堂如同人间炼狱。
当礼堂外的人发现火灾时,他们都冲向礼堂。
堂里有他们的家人,朋友,在这小小的地方,大部分人都相互认识,但是这时候的火势,伙食冲天,灭火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救人要紧,大窗户被砖头封死,外边还有水泥涂层,就像一堵墙一样,根本就砸不开。于是就砸门,可是这几扇门比较厚,而且被锁死,砍了十几分钟才打开了一扇门,打开门口,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像小山一样的人群都拥挤在可以通行的大门附近,人叠着人,人压着人,高度得有一米多,被压在下面的人大多数都是小孩和妇女,基本已经不行了,在上面的人,身上多部位着火,但是还在向外爬行着,礼堂里,横七竖八,哪里都是人,小孩子居多,有的人身上冒着火,屋顶上的沥青已经熔化,稀里哗啦如同下雨一样滴落下来,几百度的沥青滴落在人身上,就会引起严重的烧伤,
大火还在继续,冲进去礼堂的群众救了几十个人后,屋顶轰隆一声就塌掉了,此时的礼堂里边一片火海,救人都已经不可能了,什么是地狱?这比地狱还可怕,简直就是魔窟,几个小时后,消防人员才赶来,可是已经太迟了,
《新疆伊犁晚报》的特别报道记载了300名救援官兵赶到后,目睹的惨剧:一到团部就闻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烧焦动物尸体的味道,到处是老百姓的哭喊声,礼堂还在冒着白烟。看到部队官兵赶到,群众让出一条通道,但门口根本进不去,靠门口的地方,S*体堆得有近一米高。大多数人烧得和煤炭渣一样,有些人像沥青一样粘在一起。空气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不戴口罩根本不可能靠近。我们拿着铁锹和十字镐站在S*体堆里不知如何下手,也不忍心下手。但是我们的任务就是清理现场,大家必须动手。考虑到用十字镐、铁锹清理S*体会伤害遇难者亲属的感情,官兵们只好用手扒。
门口最上层的S*体基本上已被雪水冻结,官兵们想尽办法小心地将他们分开。
由于很多S*体粘得太紧,实在无法分开,官兵们只好将粘在一起的几个S*体整体搬运到礼堂外再分开。分着分着,有些战士便开始和群众一起号啕大哭起来,他们实在受不了现场的惨状。清理中,很多S*体已被烧得肢体不全,找到的残体很多连亲属都无法辨认。被压在底层的S*体因为高温焚烧,稍微用点力就碎了。有些尸体实在无法找到,战士们就按照亲属的要求帮助他们寻找半片衣服布料或一个头饰…其实官兵有些话没说,他们受不了的重要原因是,死者绝大部分是孩子。
事后统计,694人被烧死,161人烧伤致残,伤亡共计855人,轻伤的人就更多了,在这694名死者中,16岁以下未成年人高达597人。
这些孩子,几乎都是来自于团场子弟学校,团场学校比较特殊,中学和小学都在一起上课,全校近1500多人。
半个月后开学,典礼上原本满满的操场,空了几乎快一半了。
引起这次火灾的那个小男孩小志怎么样?因为他离们门口比较近,在大人的保护下逃离火海,安全无恙,因为小志才12岁,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可是因为这一个恶作剧,伤亡855人,群情激奋,要让这个小男孩偿命,上面做了很多安抚工作,抚恤政策优厚,才平息了这场事故,将小志送进他少管所进行劳动教养,之后小志没有返回农场,回到了广东老家,我想他这辈子了肯定是心里有愧的。
有一位幸存者回忆,她和父母,弟弟妹妹一家五口去看电影,因为占位置占的比较早,抢到了几个靠前的位置,但是就是这个位置很靠前,看电影很方便的位置,却让这一家人五口只存活了一个,在电灯熄灭后,人们都疯的一样拥向了门口,妈妈和弟弟妹妹被冲散,她和爸爸一起向门口挤去,因为爸爸要护着她,害怕她被挤倒,可是当时现场太乱了,她爸爸被凳子绊倒,绊倒容易,但是再也没机会能够站起来,身后的人从她爸爸的身上踩过去,那时候谁还管你地上是不是人,只有能向前冲,那就冲,
她看到爸爸在哪里,就大声喊叫她的爸爸,可是我喊了他几声后,才发现他已经死了,鼻子里,嘴里都是血,他的爸爸是被人活活踩死的,这时候她也被推倒在地,之后被踩晕了过去,然后她被烧醒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冒烟,她的身上还被压着其他人,她也算是幸运,因为晕倒都时候,趴在地上,没有被浓烟呛到,身上也压着其他人,没有被踩伤,但是全身近一半被烧伤,妈妈和弟弟妹妹也没有能够跑出来,全家5人口中4个死于火海,只活了她一人。
写在最后这次火灾看起来是小孩子的恶作剧造成的,但是事情是有多方面原因引起的,
假如礼堂里面没有花圈,假如礼堂的大窗户没有封死,假如礼堂的门没有锁死,都不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不会给你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火灾无小事,谨防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