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本地人结婚的日子叫“良辰”(“日”读作“聂”)。婚礼名为“祝你好运”。
新娘被婆婆领进门,左边是嫂子。
“好日子”的日期必须由媒人邀请男女双方负责人坐在一起商定。建国后,如果没有媒人让青年男女自由恋爱,怎么谈“好日子”呢?当地人沿袭旧礼,不弯腰(弯腰在当地方言中是“找”的意思),找一个双方都熟悉的体面人做媒人。然后“媒人”会陪男方家主求婚,送嫁妆。当女方接受嫁妆后,下一步就是约定一个“好日子”。
上海郊区的“好日子”讲究排场三天,现在依然流行。第一天,一个由邻居(主要是同宗的兄弟叔伯)组成的“互助团”午饭后进场。聚会结束后,执事们分工,有人搭起帐篷,搭建炉灶。另一部分帮主人借桌椅、小锅、盆、铁锅等餐具家具;还有就是帮忙宰鸡鸭,当厨子的手。第一天,“香帮团”在布景帐篷里用晚餐招待。一般桌子少,菜也简单。但是,有一桌媒体膜拜的酒是不能马虎的。拜酒是男女双方的委托人共同酬谢媒人,并约定第二天送嫁妆迎接新娘的事情。
新娘在婆婆的搀扶下进了婆家,两边的丝竹团嬉戏助兴。
20世纪90年代初,新泾镇的一个农民家庭用丝竹团来举行婚礼。
上海解放后,起初村里还用轿子,嫁妆也是人抬。浙江千童古镇的“十里红妆”是夸张的说辞。一般人家的嫁妆都是20(一对二就是40人的队伍),已经很气派了。新娘的轿子到了男方家,媒人掀开轿子的帘子,新娘不着地就离开了轿子。以前农村没有红地毯,七八个麻袋被染红,铺在去轿子停的客房的路上。如果麻袋数量不够,两个亲戚专门接力铺麻袋,就是把新娘身后的红麻袋捡起来,迅速铺到新娘面前。几个回合下来,“鞋不沾地”就完成了。这种婚姻习俗在20世纪60年代后消失了。
新娘没有轿子,而是一辆自行车。新郎的自行车后座上铺着红地毯,自行车的龙头上系着一朵红色的绢花,相当于现在的“花车”。1965年,我十几岁的时候,参加了表哥的自行车队,从邦南北部常征公社的沈更郎,到邦南新景公社的北王家寨接新娘。再加上新娘的送行队伍,自行车绵延半里,浩浩荡荡,很讨人喜欢。嫁妆不用扛,就用两轮拖车自行车运,再用手扶拖拉机,再用卡车运。90年代,汽车取代了自行车,所有的婚丧嫁娶都在汽车里。
婚宴在自己家里办,都是方桌。
况且“好日子”的第二天,娘家一大早就在客房摆好了嫁妆,把脚厕(童桶)摆在前面,里面要有柏树、枣、花生、桂圆、糖果、红鸡蛋。枣意味着你儿子的早生;花生的意思是男生女生都活在插花里。把被子放在四个方凳上,用旧布(农村布)绑好。你得往被子里塞两个红鸡蛋。男方家吃过早饭,叔叔伯伯和项帮邻居组成的嫁妆队伍出发了。走之前,你得准备两个红包。到了女方家,她姑姑会上前乞求“脱尿不湿”。一切都准备好了,嫁妆送来了。孩子的桶开路,后面是软软的被子,后面是柜子和家具。嫁妆到了男方家,见面的亲朋好友马上放鞭炮。把嫁妆放在客房里
晚上嫁出去的男人家是酒席。一般是六个冷锅,六个热薯条,六个大菜,两个小吃。客房的座位不能乱,新娘、新郎、叔叔必须坐在第一个座位上,面朝南。新郎新娘一到自己家门口,准新娘就会放鞭炮,穿过瑶门。姚的门框是用黄豆和芝麻做成的,寓意“五谷丰登,天天高”,类似北方的“火盆交叉”,寓意繁荣昌盛。过了尧门后,新娘由祖母领进门。然后放个鞭炮,让舅舅过了瑶门。叔叔走进客房,坐了下来。端茶人把糖烧好,放在托盘里送给你。舅舅会在碗底下放一个红包给端茶人,然后给厨师一个红包,发完一圈烟,才开桌。
席间,祖母和外祖母领着新娘认长辈的礼物,也叫“小恩小惠”。大红包(大人情)亲戚朋友已经交给主人的记账员了。然后,新娘会给奶奶准备一小碗米饭(一口米饭)和蔬菜,奶奶必须吃完(意思是婆婆不会和媳妇一起挨饿)。婚宴结束后,女长辈们开箱,看压货。随着农村经济的改善,新娘的盒装物品越来越值钱:羊毛、毛线、绸缎、首饰,然后干脆放现金或者存折。开箱子的女长辈大声吼道:——X万元的存折!此时此刻,新娘容光焕发,公婆更觉端庄。
接下来,做一个新房子。这个时候,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是一个婆婆永远不会忘记的。奶奶会派一个女性亲戚去找一个强壮的四五岁的男孩,在新厕所里撒一泡尿,暗示新娘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洞房结束,睡觉前,新媳妇会给奶奶送一床新被子。如果她爷爷奶奶还健在,她也会送一个,意味着新媳妇要进家门了。
门从此不受冻。第三天收场。菜肴不讲究,隔天用剩的食材再加一些副料、蔬菜,俗称“敲瓮底”(本地话“瓮”读pang),犒劳“相帮团”。不过有一桌菜肴必须是新鲜食材做成,因为那是一桌祭拜老祖宗的菜肴,一般是六碗菜。吃好中饭,“相帮团”替东家把借来的台条椅凳和家什还掉,拆掉席棚,清扫场地。
新娘子由阿哥或阿弟接回娘家住三天,这叫“三朝回门”。第六天由新郎再去女方娘家将新娘子接回家,整个“好日”闭幕。
新娘在新郎陪同下坐上迎亲的轿车
新女婿上门接女儿成婚,岳母(围着头巾的老妪)搀着女婿进家门是老礼
(本文得到乡间厨师钟煋龙先生素材支持)
栏目主编:沈轶伦 文字编辑:沈轶伦
1992年新泾乡双泾村一户农家娶亲当日的合家欢来源:作者:姚志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