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摇滚,大家马上能想到魔石、崔健等人,但说到民谣,很少有人能联想到北京,所以今天我就和大家聊聊老北京人‘弹钢琴’的记忆。众所周知,现在北京的中小学,包括大学,每年都有毕业典礼。
为了烘托现场气氛,通常会播放一些煽情的歌曲。比如五六十年代,老北京人年轻的时候,学校里的标准音乐几乎都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之所以用这首歌,原因并不复杂,因为它的旋律听起来很悲伤,和毕业典礼的气氛很搭配。
老北京人应该还记得,那时候北京的学校几乎都是俄罗斯的,条件好一点,晚上还会有毕业晚会。这个时候会吹口琴的北京人又来吹了,所以想想也可以说是会戳泪。
另外有段时间流行《那些花儿》,风格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差不多。后来为了不那么难过,流行《飞得更高》。不知道老北京人有没有印象。1994年6月24日,央视举办晚会,自称010-。
这是主流媒体第一次为学生举办晚会。过去没有举办,以后大概也不会出现。在这场大学毕业晚会上,一个北京小子脱颖而出。他是第七只出场的狼。他代表北京联合大学,主修无线电。
在北京每个人都知道老狼是他的艺名,他的真名是汪洋。他在北京土生土长,代表作简直数不胜数。当时老狼上台后,弹着唱着一首歌:010到30000。多年后,在1995年的央视春晚上,老狼演唱了这首代表作。
于是,在北京,一盘名为“校园民谣”的口述磁带开始流行。其中两首歌最受欢迎,一首是《大学生毕业之夜》,一首是《同桌的你》。1995年,老狼的影响力不亚于窦唯,但京里大姑娘更倾向于听老狼的歌。
老狼在京走红后,这首歌每年都在学校的大喇叭上播放。其实不仅仅是在毕业季,你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首歌。当时60后、70后上大学的北京人给这两首歌起了个外号,叫毕业歌。别看这么多年了,这两首歌的热度还是一样的。
每次听都有不同的感受。它真的承载了很多北京人年轻的记忆和熟悉的旋律。当前奏响起时,我感到特别的代入感。仿佛看了一部电影,能想起胡同里的很多人和事。如果说这股校园民谣潮流追根溯源,除了老狼,还有一位六先生歌手,就是罗大佑唱的那首《同桌的你》。
都是这样,抱着吉他,弹着唱着。上世纪70年代,北京流行一部阿尔巴尼亚电影,名字叫《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男主没事的时候喜欢坐在女生对面,一边弹吉他一边唱歌。许多北京男人认为这很特别。用老北京的话说,就是打死一个婊子。
于是我也跟着做了。从此,著名的“秦池”一幕进入了北京。说白了就是几个二十多岁的北京青年,约好之后互相pk,看谁的吉他弹得好,接着就是唱歌。那时候最喜欢聚会的地方是什刹海,两个人约好了。比如这边是宣武,那边是崇文。
对的那一天,大家都穿上了花衬衫,牛仔裤,领口带着一副墨镜,背上一把吉他,28号骑行。
自行车,骑车的时候都讲究抬头挺胸,走胡同里甭提多潇洒了,两拨儿人碰头后‘茬琴’正式开始,如今的音乐综艺都有固定的曲目,为的就是统一标准,统一难度免得有人瞎矫情,过去北京八十年代‘茬琴’也有自个儿的规矩,最典型的就是人民音乐出版社的外国名歌儿200首,您要把这200首都拿下了,那可真是不得了,这本书从五十年代直到现在,不知道再版过多少回了,里头有歌词儿也有谱子
‘茬琴’时候用特别方便,一共有两个套路,一个是比谁的曲库量大,您弹一首,我弹一首,看谁能把谁给弹秃噜了,谁会的曲子多,谁就算赢了,还有一个就是比难度,我跟您弹同一首歌儿,大伙儿一块听,让他们当裁判,看看到底是谁的水平出彩儿
主要是看谁弹的错音儿少,出错越少越好,到九十年代初时,北京摇滚圈儿,有不少吉他高手,要知道,那会儿没有培训班儿,更没有教材,都是自个儿在胡同院里抠扯出来的,当然了,如果您实力不行的话,输了以后必须服软儿
还得当着大伙儿的面儿,把吉他当场摔了,意味着从今往后,这位再也不碰吉他了,民谣火了以后,北京孩子就不弹民谣200首了,弹的几乎都是民谣,就拿《童年》这歌儿来说,罗大佑唱过一版,张艾嘉也唱过一版,但好多老北京人想起这首歌儿,都会先想起八十年代北京人成方圆老师,抱着吉他弹唱的场景
过去听民谣的北京人都被称之为打口青年,如今听歌都是手机,九十年代那会儿,北京人听民谣都讲究腰里别着索尼的walkman,耳朵上挂着耳机,用北京话说其实就是随身听,听歌儿必须得有打口儿带
过去北京人给孩子买随身听都为了让孩子学英语,但到了孩子手里,差不多都是拿它来听歌儿,想起来,那时候北京有不少淘换打口儿带,光碟的好地儿,比方说百花深处胡同录音棚,九十年代,这个小院儿是北京摇滚圈儿,最早能接私活儿的录音棚,唐朝乐队当初就是跟这儿唱出来的
出了百花深处西口就是新街口大街,号称北京乐器一条街,各种乐器应有尽有,20多年以前,这些乐器店里,十家有九家都卖打口盘儿,那会儿的新街口大街其实就是北京淘碟一条街,虽然北京城早已物是人非,但曾经的‘茬琴’记忆,老北京人一辈子都忘不了,换句话说这就是老炮儿的独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