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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山15年白酒价格表查询,匀香型55度白酒价格表

酒易淘 洋酒 2022-08-25 13:49:56

品牌名称:酱香白酒加盟 所属行业:酒水 > 白酒

基本投资:10~50万元 投资热度:

加盟意向:1634 门店数量:53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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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画篮   

  

  画的故事还活着,有名家代表。考觉生平,高士甚多,散于画技之林。六法六长,相当多。但是,人不是自己的,画难画,老师好学,至今没有办法。说说你看到的,编成文章,小范围的说说,老公一知道。(画园流行,多为才子,胸中写写轻松。这个人和画很和谐,真的是一个结论。).   

  

  山川天气以浑水为主,森林山川的交付,清法(画家最重要的法门)。第二语言清晰,段落完整,开头两者兼得)。处境卑微,天平小而大,风景远近,剂量深浅。山那边好写,正面难做;山的腰和脚好造,峰难立。主山低,主山侧远。山拱,主山尊;峰峦盘互,祖峰厚。增加其高度的土石覆盖层;长勾连,以成其宽。一旦恢复和释放,山逐渐打开和转向;此起彼伏,山在动,山在长(起伏,包括纵横施法)。背面不可见,其峰势在侧;你看不到黑漆漆的悬崖,看不到洼地,看不到森林,如一座隐藏的房子。分成两个山麓,一半寂静,一半喧闹;悬崖陡立,已有隐蔽处。接近底层,有一种互相尊重和尊重的感觉;远山低而高,有一种主客体的异己形象。近远峰,莫使相违之形。这个章法很重要,学者不可掉以轻心)。   

  

  岩石被切割而立,一切视远处为屏幕;巨大的山脊横开,也是被山峰插入。把山擦干净,你的肚子就在凌A的地板上转;一座山峰又一座山峰的形状,山脊边缘的树木和石头缤纷。几条小路相通,或隐或露;峰峦相对,不是断裂,就是连在一起。峰修正为欲,空空如也;沙子向同一个方向流动,在地面上弯曲。山从断裂处充满了云雾和气体,当山到达交叉点时,水就出来了。穿山越岭,照其水径;水道到了,应该是山的形状。(水路是山的血流过的地方。水路不清就堵。时的刻意研究)。地形不同时,危险;水是平的,画的是沙,但不允许有倾斜。在山附近,在村子旁边的石头脚下;就沙子而言,你可以看到峰顶的山腰。树上有房,房后有山,山重雾蒙蒙;石头旁边有沙子,沙子旁边有水,水是空的。离学校远,水陆有别。   

  

  江湖被沙岸上的陆亭,帆上的大雁,沙干楼岭,疲惫的渔船所遮蔽。乡下铺的是荆,的,毛甸的板桥和的杜船(图中平原最难做。这种画法分为江湖、村落、雨景、夜景。野景以赵大年为主,河景以江淹为主。看这个点缀,画法用尽)。   

  

     

  

  山本依旧,但水流在动;石头是顽固的,但树是有生命的。土没有完整的形状,但石头的大小有助于它的形状;石头没有完整的角,但角隐藏在石头周围。土要装石头,但要考虑光线,石头要铺在外面(画山河的石头和一般的画法不一样,要把土石弄得泥泞。虽然极度危险,而且位置天然,是合格的)。石头直立,但走向斜;公寓正面是平的,侧面是反的。半山夹,石牙;平板ba   

  

  茅屋中榆树繁茂,岩石中松柏繁茂。山坡上的树稀疏,岩石上的树枝稀疏。矮树参差不齐,避免排列;密林厚,和柯交朋友特别开心。叶枯凋零,相加;干燥或原始的剥蚀,你会看到更多苍白的脸。枝叶错综交织,生命受阻;叶子附在枝头,斜而直,为的是让它们飘动。因为叶子的枯萎或早或晚的生长,老幼都是松弛和弯曲的主要原因。一本书穿插着阴影,像一片森林;一本林的《倾如同一本书》。标边,势生透;在叶子和花的底部,阴影清晰,具有良好的密封性。看起来很长的形状,但如果漏了,就是胖瘦(画树占了一半,各种画法变态,不过是为了想象。如果不观望,很难理解。这一段洗发水,歌很神秘。一本森林之书,揭秘方法,画树秘笈,前人未传。今天于江老师送的,让人玩不完)。   

  

  烟枯如影,月下枝头无色。雨暗滴,风枝摇曳。木头的皮和生命一样健康,平树的根要坚实。春天是美丽的,夏天树木是阴暗的。霜叶枝零,寒枝枝简。桌子直立,阴影齐头并进。岩石是古老的,古老的形状是奇异的。石头碎片稀稀落落,天真烂漫。山大肚子空,树多种疏顶。沙展,借丛丛树影思深;路斜着走,离不毛之林很远。沙浮练则分水势再复村势;如果一棵树与一个门相连,它将环绕群山并排列它们。风沙摇曳,我偶尔借石防;峰中云生,树荫(沙与沙的交汇处,有造树之道,但傻逼最胜。《穷途》,南宋王侯奇景也)。山麓错落,路藏山根;山谷是隐藏的,风景隐藏在树丛中。树近山,根露,可清土石;近山处嵌有树木,但坡岸稍动,使柯条与众不同。没有根,因为山;山顶没有相连,而是被树木覆盖。峰顶孤侧,草树为羽;坡脚平坦倾斜,嵌石丛。但树分根是有技巧的,就是几棵树隔着地;如果一块石头比一张劈开的脸更好,它是美丽的,静姝的(从心里传递是美妙的,但它不能被支配)。   

  

     

  

  再看石头的三面,有错刀,有玉尺银瓶,有香案琴墩,有虫鱼砌成,有盖坛子斗笠,有缺腿蹲兽,有蚌壳螺身,有鸟盖Xi寿,都与形象不同。树分单夹,如散蝶聚蜂,聚蛇鸦,剪鸡毛燕,冰珠绣,束竹,挂帘挂穗,浮股聚角,聚针累花,都是你相机拍出来的。而它的美就在于笔墨的去融)。石头有剥鲜的颜色,泥土有油膏的容量。树的力量是明显的,而水柔是美丽的。山脚下拖沙拐弯,背藏树木,地界深。瀑布紊乱   

泻者源长,岩倒悬者脚稳。原騕交回,起空岚而气豁;云岩耸矗,互修坂而势悠。山巍脚远,水无近麓之情;地廓村遥,树少参天之势。山浅莫为悬瀑,树大无作高山。沙势勿先成,背峰头而后定;远墅勿先作,待山空而徐添。悬坪叠石,即作山峦;低岸交沙,便成津浦。濑层层如浪卷,石泛泛似沤浮。众水汇而成潭,两崖逼而为瀑。阔狭因乎石碛,夷险视乎岩梯。无风而涧平,触石而湍激。折浏如倾沸,涌浪若腾骧。派流远近,为断续之分;波纹有无,由起灭之异。水涨阔而沙岸全无,水烟浮而江湖半失。平波之行笔容与,激湍之运腕回旋。浪花迅卷而笔繁,涛势高掀而笔荡。山隔两崖,树欹斜而援引;水分双岸,桥蜿蜒以交通(五代北宋诸公,多工画水。溪涧江湖,画法迥异。玩此不特取势之法明析无余,而运笔之妙,发挥略尽)。

  

布局观乎缣楮,命意寓于规程。统于一而缔构不棼,审所之而开阖有准。尺幅小山水宜宽,尺幅宽丘壑宜紧。卷之上下,隐截峦垠;幅之左右,吐吞岩树。一纵一横,会取山形树影;有结有散,应知境辟神开(画法不离纵横聚散四字,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巧在善留,全形具而妨于凑合;圆因用闪,正势列而失其机神。眼中景现,要用急追;笔底意穷,须从别引(二语画禅玄要也。知其解者,日暮遇之)。偶尔天成,加以人工而或损;此中佳致,移之彼处而多违。理路之清,由低近而高远;景色之备,从澹简而绸缪。絜小以成巨,心欲其静;完少以布多,眼欲其明。目中有山,始可作树;意中有水,方许作山(目中有山四句,即所谓胸有成竹也。今人作画,胸中了无主见,信笔填砌,纵令成图,神气索然。参此方悟画法)。

  

作山先求入路,出水预定来源。择水通桥,取境设路。分五行而辨体,峰势同形,谙于地理;象庶类以殊容,景色一致,昧其物情。树无表里,不知隐见之方;山少阴阳,岂识渲皴之诀。水迟引导,难以奔流;树早生根,无从转换。瀑水若同檐溜,直泻无情;石块一似土坯,模棱少骨。坡宽石巨,崇山翻似培褭;道直沙粗,远地犹同咫尺(讲究丘壑,只在路径水口二者安置稳贴,丘壑之理,思过半矣。此下论绘事中疵病,洗剔略尽。若不细加体认,即蹈其弊辙,犹尔茫然)。坪憎桶案之形,山厌瓜棱之状。地薄崖危未帖,峰高树壮非宜。近山平田,患其壁立;离村列树,勿使篱横。

  

  

挺然者树容,木本毋同草本;油然者树色,生枝休使伐枝。峰峦雄秀,林木不合萧疏;岛屿孤清,屋舍岂宜丛杂。异境未可多为,田圃只堪戏作。宫殿郁盘而壮丽,寺观清邃而嵯峨。园亭之屋幽敞,旅舍之屋骈阗。渔舍荒寒,田家朴野。山居僻其门径,村聚密其井烟。界画之工,无亏折算;写意之妙,颇擅纵横(屋宇画法,诸家体格不同。大约意象用笔)。

  

人屋质无伤于雅,沙草剧不失于文。雪意清寒,休为染重;云光幻化,少作勾盘。雨景霾痕宜忌,风林狂态堪嗔。晓雾昏烟,景色何容交错;秋阴春霭,气候难以相干。前人有题后画,当未画而意先;今人有画无题,即强题而意索。云里帝城,山龙盘而虎踞;雨中春树,屋鳞次而鸿冥。仙宫梵刹,协其龙沙;村舍茅堂,宜其风水。山门敞豁,松杉森列而成行;水阁幽奇,藤竹萧疏而垂影。平沙渺渺,隐葭苇之苍茫;村水溶溶,映垂杨之历乱。林带泉而含响,石负竹以斜通。草媚芳郊,蒲缘幽涘。潮落沙交,水光百道;山寒石出,树影千棂。爱落景之开红,值山岚之送晚。宿雾敛而犹舒,柔云断而还续。危峰障日,乱壑奔江。空水际天,断山衔月。雪残青岸,烟带遥岑。日落川长,云平野阔。地表千镡,高标插汉;波间数点,远黛浮空。匿秀岭于重峦,立奇峰于侧嶂。两崖峭壁,倒压溪船;一架危楼,下穿岩瀑。孤亭树覆,危磴阑扶。溪深而猿不得下,壁峭而鸟不敢飞。惊涛拍于怒石,丛木拥乎飞梁。江上千峰雪积,海中孤岛云浮。霞蔚林皋,阴生洞壑。雨气渐沉暮景,夜色乍分晨光。散秋色于平林,收夏云于深岫。月映园林之潇洒,风生野渚之飘飖。云拥树而林稀,风悬帆而岸远。修篁掩映于幽涧,长松倚薄于崇崖。近溆鹭飞,色明初霁;长川雁度,影带沉晖。水屋轮翻,沙堤桥断。凫飘浦口,树夹津门。石屋悬于木末,松堂开自水滨。春萝络径,野筱萦篱。寒甃桐疏,山窗竹乱。柴门设而常关,蓬窗系而如寄。樵子负薪于危峰,渔父横舟于野渡。临津流以策蹇,憩古道而停车。宿客朝餐旅店,行人暮入关城。幅巾杖策于河梁,被褐拥鞍于栈道。贾客江头夜泊,诗人湖畔春行。楼头柳扬,陌上花飞。散骑秋原,荷锄芝岭。高士幽居,必爱林峦之隐秀;农夫草舍,长依陇亩以栖迟。拥书水槛,须知五月江寒;垂钓砂矶,想见一川风静。寒潭晒网,曲径携琴。放鹤空山,牧牛盘谷。寻泉声而蹑足,恋松色以支颐。濯足清流之中,行吟绝壁之下。登高而望远,临水以送归。卧看沧江,醉题红叶。松根共酒,洞口观棋。见丹井而如逢羽客,望浮屠而知隐高僧。看瀑观云,偶成独立;寻幽访友,时见两人(此段论画中诸景,凡画家无有不知者。但笔墨粗疏,即竭意布置,终不能逼出真景。是有景与无景同也。览者勿徒爱其词句之佳,当于景色中有会心处)。

  

  

人不厌拙,只贵神清;景不嫌奇,必求境实。董巨峰峦,多属金陵一带;倪黄树石,得之吴越诸方。米家墨法,出润州城南;郭氏图形,在太行山右。摩诘之辋川,关荆之桃源。华原冒雪,营邱寒林。江寺图于希古,鹊华貌于吴兴。从来笔墨之探奇,必系山川之写照。善师者师化工,不善师者抚缣素。拘法者守家数,不拘法者变门庭。叔达变为子久,海岳化为房山。黄鹤师右丞,而自具苍深;梅花祖巨然,而独称浑厚。方壶之逸致,松雪之精妍,皆其澄清味象,各成一家,会境通神,合于天造。画工有其形,而气韵不生;士夫得其意,而位置不稳。前辈脱作家习,得意忘象;时流托士夫气,藏拙欺人。是以临写工多,本资难化;笔墨悟后,格制难成(资分格力,兼之者难。百年以来,不一二覯。故有章而习之,老无所得。或恃其聪明,终亏学力。此成家立名之所以不易也)。十幅如一幅,胸中丘壑易穷;一图胜一图,腕底烟霞无尽。全局布于心中,异态生于指下。气势雄远,方号大家;神韵幽闲,斯称逸品。寓目不忘,必为名迹;转瞬若失,尽属庸裁。山下尽似经过,即为实境;林间如可步入,始足怡情。聚林屋于盈寸之间,招峰峦于千里之外。仰眎苕峣,讶跻攀之无路;俯观丛邃,喜寻览之多途。无猿鹤而恍闻其声,有湍濑而莫睹其迹。近睇钩皴,潦草无从摹榻;远览形容,生动堪使留连。浓淡叠交,而层层相映;繁简互错,而转转相形(画家六法,以气韵生动为要。人人能言之,人人不能得之。全在用笔用墨时,夺取造化生气。惟有烟霞丘壑之癖者,心领神会。不然,虽毕生模古法,终隔数尘)。

  

无层次而有层次者佳,有层次而无层次者拙。状成平褊,虽多丘壑不为工;看入深重,即少林峦而可玩。真境现时,岂关多笔;眼光收处,不在全图。合景色于草昧之中,味之无尽;擅风光于掩映之际,览而愈新。密致之中,自兼旷远;率易之内,转见便娟(此篇中阐发气韵最微妙处也。其议论精微,语无虚下。学者字字作禅句参之,默契其旨)。山之厚处即深处,水之静时即动时。林间阴影,无处营心;山外清光,何从著笔。空本难图,实景清而空景现;神无可绘,真境逼而神境生。位置相戾,有画处多属赘疣;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凡理路不明,随笔填凑,满幅布置,处处皆病。至点出无画处,更进一层,尤当寻味而得之。人但知有画处是画,不知无画处皆画。画之空处,全局所关,即虚实相生法。人多不著眼空处,妙在通幅皆灵,故云妙境也)。

  

得势则随意经营,一隅皆是;失势则尽心收拾,满幅都非。势之推挽,在于几微;势之凝聚,由于相度。画法忌板,以其气韵不生,使气韵不生,虽飞扬何益;画家嫌稚,以其形模非似,使形模非似,即老到奚容。粗简或称健笔,易入画苑之魔;疏拙似非画家,適有高人之趣。披图画而寻其为丘壑则钝,见丘壑而忘其为图画则神(丘壑忘为图画,是得天地之灵气也。所谓艺游而至者,则神传矣)。

  

  

盖山容凭皴淡以相像,无泥皴淡而著其伪;树态假点抹以形容,勿拘点抹而忽其真。钩之行止,即峰峦之起跌;皴之分搭,即土石之纹痕。顿挫乃钩劈之流行,浅深为渲染之变化。虚白为阳,实染为阴。山坳染重,多因阴影相遮;山面皴空,多是阳光远映。山以分按脊生,石用重钩面出。山脚伏而皴侧,坡脊起而皴圆。麻皮虚脚而山空,兼让长林之得致。钉头露额而石豁,又资丛树以托根。墨带燥而苍,皴兼于擦;笔濡水而润,渲间以烘。衬复而内晕,钩简而外工。钩灵动,似乎皴;皴细碎,同于擦。劈而不皴,知烘染之有法;皴而不染,知钩劈之意全。著笔为皴,留空痕以成廓;运墨为染,间滃迹以省钩。点之圆活,与皴无殊;皴之沉酣,眎染匪异。钩之漫处,可以资染;染之著处,即以代皴。复染于钩内,而石面棱棱;增染于廓外,而石脊隐隐。皴未足,重染以发其华;皴已足,轻染以生其韵。解索动而麻皮静,烂草质而牛毛文。钉头莽于木,长短相施;豆瓣泼于芝麻,小大易置。卷云雨点各态,乱柴荷叶分姿。劈斧近于作家,文人出之而峭;鬼脸易生习气,名手为之而遒。大劈内带凿痕,小劈中含锈迹。石凌面而隐叠千层,山没骨而融成一片。灰堆乃矾头之变境,叠糕即斧劈之后尘(从古画家,各立门户,皆由皴法不同。自唐五代南北宋以至元明,其笔法有如方枘圆凿之难入者。然其中自有一贯通之理,故能精于一家法,而得其变化离合处。则诸家画法一以贯之,更无凝滞。今人之蔽,只在不能专攻一家,故诸家皆无入处也。观此论皴法精详,开墨妙之玄秘,补前人之缺略,真六法之微言也。画中惟皴法最难,所宜亟讲。各家画法,未易兼综,然须画北宋,勿使一笔入南宋法;画南宋,勿使一笔入元人法;画元人,亦勿使入南宋诸家法。诸家各有门庭,勿相混淆。惟通其理而化其偏,读此可以豁然开悟)。

  

钩多圭角而俗态生,皴若团圞而清韵少。皴之俯仰,披似风芦,而垂如露草;皴之缜密,明同屋漏,而隐若纱笼。连钩带染,机到笔随;似石如山,形忘意会。点分多种,用在合宜。圆多用攒,侧多用叠。秃锋用衄,破笔用松。掷笔者芒,按笔者锐。含润若滴,带渴为焦。细等纤尘,粗同坠石。淡以破浓,聚而随散。繁简恰有定形,整乱因乎兴会(浓淡聚散,点法要诀,更须以各家法参之。论设色之妙,于下文数语尽之)。丹青竞胜,反失山水之真容;笔墨贪奇,多造林丘之恶境。怪僻之形易作,作之一览无余;寻常之景难工,工者频观不厌。墨以破用而生韵,色以清用而无痕。轻拂轶于秾纤,有浑化脱化之妙;猎色难于水墨,有藏青藏绿之名。盖青绿之色本厚,而过用则皴淡全无;赭黛之色本轻,而滥设则墨光尽掩。粗浮不入,虽浓郁而中干;渲晕渐深,即轻匀而肉好。间色以免雷同,岂知一色中之变化;一色以分明晦,当知无色处之虚灵(此言一色中变化,已造妙境。至论及无色处,精微之理,几于入道)。宜浓而反淡,则神不全;宜淡而反浓,则韵不足。学山樵之用花青,每多龌龊;仿一峰之喜浅绛,亦涉扶同。乃知惨淡经营,似有似无,本于意中融变;即令朱黄杂沓,或工或诞,多于象外追维。千笔万笔易,当知一笔之难;一点两点工,终防多点之拙。山川之气本静,笔躁动则静气不生。林泉之姿本幽,墨粗疏则幽姿顿减(画至神妙处,必有静气。盖扫尽纵横余习,无斧凿痕,方于纸墨间静气凝结。静气今人所不讲也。画至于静,其登峰矣乎)。

  

山隈空处,笔入虚无;树影微时,墨成烟雾。笔中用墨者巧,墨中用笔者能。墨以笔为筋骨,笔以墨为精英。笔渴时墨焦而屑,墨晕时笔化而熔。人知抢笔之松,不知松而非懈;人知破墨之涩,不知涩而非枯。墨之倾泼,势等崩云;墨之沉凝,色同碎锦。笔有中峰侧峰之异用,更有著意无意之相成。转折流行,鳞游波驶。点次错落,隼击花飞。拂为斜脉之分形,杰作偃坡之折笔。啄毫能令影疏,策颖每教势动。石圆似弩之内擫,沙直似勒之平施。故点画清真,画法原通于书法;风神超逸,绘心复合于文心。抒高隐之幽情,发书卷之雅韵。点笔闲窗,寓怀知己;偶逢合作,庶几古人(此复拈八法示人,以见书画同源,真千古不易之论。此笪先生《书筏》《画筌》并著之意也。“高隐”下四句,尤为作画根本要义,勿轻读过)。

  

至于人物花卉,鸟兽虫鱼,冠服审其时代,衣纹应有专家。顾盼想其性情,爪发更无遗憾。春葩秋萼,花叶全师造化,写艳如浮其香;云翼霜蹄,飞走合于自然,传神兼肖其貌。鲜鳞缭绕于溪潭,荇蘩弄影;草虫飞缀于条叶,风日摇姿。顾吴陆李,韩戴徐黄,昔号擅长,世珍遗迹。援毫傅彩,造于精深。能事此者,览而自悟。绘法多门,诸不具论。其天怀意境之合,笔墨气韵之微,于兹编可会通焉。

  

  

●跋

  

仆以患足,守拙深山,离群索居,同于木石。偶著有《书筏》《画筌》二篇,聊用遣怀,非敢自谓解事也。时庚申夏,访医湖上,稿本为童子携置行笥,秋岳曹先生见而悦之,命仆付梓。窃笑艺林卮言,无裨身世,谢以未遑。及返棹吴门,虞山王子石谷、毗陵恽子正叔两友人,过访虎阜,讨论诗画,索观此篇,深为许可。因相与纵谈生平所见唐宋元明诸大家流传真迹,幸篇中无不吻合者,遂参较评阅,力怂余镂板以为初学者铅椠之助。同所编《书筏》一篇,取正大方为幸也。

  

笪重光识

  

附錄:

  

笪重光字在莘丹徒人順治壬辰進士由刑部郎擢監察御史廵按江西時稱敏幹居鄉值海冦犯鎮江與張九徴設計守禦有功桑梓性好施與賑恤窮困鄉民德之(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江南通志卷一百四十三)

  

  

●《书筏》 (清)笪重光 撰

  

笪重光(1623-1692),字在辛,号江上外史、郁冈扫叶道人,江苏句容人,清初书画家。顺治进士,曾官御史,巡按江南。

  

按(墨海):《书筏》是清初的一篇重要的书法理论著作,尤其对笔墨技巧做出了精辟的总结。黄宾虹、林散之等大家对此极为推崇。王文治跋此文曰:“此卷为笪书中无上妙品,其论书深入三昧处,直与孙虔礼先后并传,《笔阵图》不足数也。”当然,从古代书法史的全局来看,这篇著作的地位并不是很高,这与清初书法理论界的“疲软”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这篇著作中有不少精辟论述常被后人引用,而且篇中谈到的一些书法中的辩证关系也值得我们思考。“当代草圣”林散之曾全文抄录此文以赠后人,这里我也全文录入供书友品味切磋。篇中有些字句我尚不理解,亦恐存在录入之误,敬请指正批评。

  

笔之执使在横画,字之立体在竖画,气之舒展在撇捺,筋之融结在纽转,脉络之不断在丝牵,骨肉之调停在饱满,趣之呈露在勾点,光之通明在分布,行间之茂密在流贯,形势之错落在奇正。

  

横画之发笔仰,竖画之发笔俯,撇之发笔重,捺之发笔轻,折之发笔顿,裹之发笔圆,点之发笔挫,钩之发笔利,一呼之发笔露,一应之发笔藏,分布之发笔宽,结构之发笔紧。

  

数画之转接欲折,一画之转贵圆。同一转也,若误用之必有病,分别行之,则合法耳。

  

横之住锋或收或出,竖之住锋或缩或垂,撇之出锋或掣或卷,捺之出锋或收或放。

  

人知起笔藏锋之未易,不知收笔出锋之甚难。深于八分章草者始得之,法在用笔之合势,不关手腕之强弱也。

  

匡廓之白,手布均齐;散乱之白,眼布匀称。

  

画能如金刀之割净,白始如玉尺之量齐。

  

精美出于挥毫,巧妙在于布白,体度之变化由此而分。观钟、王楷法殊势而知之。

  

真行、大小、离合、正侧,章法之变,格方而棱圆,栋直而纲曲,佳构也。

  

人知直画之力劲,而不知游丝之力更坚利多锋。

  

磨墨欲熟,破水用之则活;蘸笔欲润,蹙毫用之则浊。黑圆而白方,架宽而丝紧。

  

古今书家同一圆秀,然惟中锋劲而直、齐而润,然后圆,圆斯秀也。

  

劲拔而绵和,圆齐而光泽,难哉,难哉!

  

将欲顺之,必故逆之;将欲落之,必故起之;将欲转之,必故折之;将欲掣之,必故顿之;将欲伸之,必故屈之;将欲拔之,必故擪之;将欲束之,必故拓之;将欲行之,必故停之。书亦逆数焉。

  

卧腕侧管,有碍中锋;伫思停机,多成算子。

  

活泼不呆者其致豁,流通不滞者其机圆,机致相生,变化乃出。

  

一字千字,准绳于画,十行百行,排列于直。

  

使转圆劲而秀折,分布匀豁而工巧,方许入书家之门。

  

名手无笔笔凑泊之字,书家有字字叠成之行。

  

黑之量度为分,白之虚净为布。

  

横不能平,竖不能直,腕不能展,目不能注,分布终不能工。分布不工,规矩终不能圆备。规矩有亏,难云法书矣。

  

起笔为呼,承笔为应,或呼疾而应迟,或呼缓而应速。

  

横撇多削,竖撇多肥,卧捺多留,立捺多放。

  

骨体筋而植立,筋附骨而萦旋,骨有修短,筋有肥细,二者未始相离,作用因而分属。勿谓“绵软”二字为劣,如掣笔非第一品紫毫,不能绵软也。

  

预知多力,观其使运中途。何谓丰筋?察其纽络一路。

  

筋骨不生于笔,而笔能损之,益之;血肉不生于墨,而墨能增之,减之。

  

能运中锋,虽败笔亦圆;不会中锋,即佳颖亦劣。优劣之根,断在于此。

  

肉托毫颖而腴,筋藉墨沉而润;腴则多媚,润则多姿。

  

以上论书,言浅而旨确,非工力深者不解其难也。

  

  

笪重光(1623-1692),字在辛,号江上外史、郁冈扫叶道人、蟾光等,句容(今江苏镇江)人。顺治九年(1652,壬辰)进士,(同科一甲三人中,状元邹忠倚即王士禛《分甘馀话》中所提到的“法欧书者”;探花沈荃在康熙朝因能写一笔董书而成为康熙帝师,备极荣宠。)旋自刑部郎中考选御史,顺治十二年(1655,乙未)巡按江西。有直名,后因得罪权臣明珠,罢官归乡,隐居茅山之麓,学导引,读丹书,潜心于道教。

  

笪重光(1623—1692)字在辛,号江上外史。又自名蟾光、逸光、郁冈居士、扫叶道人、始青道人、僧摩等。原籍句容。

  

笪重光 (1623-1692),有印文曰铁瓮城西逸叟,句容人。顺治九年(一六五二)进士,官御史。风骨棱棱,虽权贵亦惮之。书、画名重一时,书法苏米,笔意超逸,与姜西溟(宸黄)、汪退谷(士鋐)、何义门(焯)齐名,称四大家。最为王文治所称服。山水得南徐气象,其高情逸趣,横溢毫端。兼写兰竹,精鉴赏。恽寿平、王翚尝主其家。著有书筏、画筌,曲尽精微,有裨后学。卒年七十。

  

笪重光(1623—1692)字在辛,号江上外史。又自名蟾光、逸光、郁冈居士、扫叶道人、始青道人、僧摩等。原籍句容,高祖笪鸠时已迁居京口。笪重光清顺治九年(1652年)进士,任御史。顺治十二年奉派到江西巡按,对江西分巡湖东道佥事李嘉猷贪酷不法,严词参劾。因李嘉猷在朝中有权贵作后台,笪重光反被革职,后被判刑收赎,“永不叙用”。此后,隐居在五州山、茅山求仙学道。笪重光善书法,王文治推为“本朝第一’’。画尤有名,恽格称其“睨痴翁(元黄公望),傲白石(明沈周)”。他与王犟、恽格为好友,合作画幅。著有《书筏》、《画筌》两书。

  

《画筌》

  

中国清代绘画理论著作。笪重光著。笪重光,字在莘,号江上外史,晚号逸叟,京口(今江苏镇江)人,进士,曾官御史。善书画,精鉴赏,另著有《书筏》。《画筌》于康熙七年(1668)夏付印,全文4000余字,不分章节,通篇用骈文体对偶文字写成,一气贯注地讲述山水画理论和技法,兼及人物画和花鸟画。持论精微透彻,发前人所未发,是清代高水平的画论著作。文中逐段有王翚、恽寿平所加评语,篇末有作者的跋语。

  

笪重光(1623-1692)句容人。字在辛,号江上外史,又号郁冈扫叶道人,人称“笪江上”。清代书画家。顺治九年(1652)进士,官志御史。为人刚正,敢于直言,晚年居茅山学道,改名傅光。工诗文书画,精鉴赏,尤以书画名重于时。书法出入苏轼、米芾,得纵逸之致,颇有成就。与姜宸英,汪士鋐、何焯并称书画四大家。工山水、兰竹,山水得江山气像,高雅的意境和笔墨情趣,溢于毫端。与江南书画名家王石谷、恽南田、杨晋友善,常一起切磋艺事。亦能诗,诗风清刚隽秀。画迹有顺治十七年(1660)作《松溪清话图》,图录于《神州国光集》;康熙十一年(1672)作《仿元人山水》轴,著录于《虚斋名画录》。传世作品有《秋雨孤舟图》及《行书七律诗轴》,均藏北京故宫博物院。书法颇有米芾笔意。著有《书筏》、《画筌》等研究书画艺术理论的专著。王翚、恽寿平作评注。书刊印以后,汤贻汾重新进行整理、删订,总论11篇,每篇后附上自己的见解,名《画筌析览》,对领会原著旨意颇有裨益。

  

《书筏》

  

中国清代书法理论著作。笪重光著。笪重光,字在辛,号蟾光、江上外史,丹徒(今江苏省镇江市)人,进士,曾官御史,能诗文,善书画,另著有《画筌》等。现存《书筏》28则,综论笔法、墨法、布白、风韵等,论述精明扼要,可惜段落零散,很可能不是全文。

  

《笪重光传》作者唐邦治(1875—1953),丹阳籍,生长于镇江,秀才出身,南菁高等学堂中等毕业,奖岁贡。是民国时期的一位历史学家,曾参与《清史稿》纂修。他搜集了笪氏的族谱、文集、口碑资料,了解到其家世、里籍、履历及事迹成就,才为笪氏立传。《笪重光传》保留了大量史料,特别澄清了《清史稿(卷六十九)·陈紫芝传附》《清诗汇(卷十六)·笪重光诗话》及县志等文献中关于笪罢官是由于“弹劾权臣明珠、余国柱”的误传,并考证出笪的确凿殁日。由于原文发表于《镇丹金常溧扬联合月刊》,今已极难觅见。《笪重光传》对研究清史,特别对研究道教史、艺术史有重要文献价值(裴伟)。

  

《画鉴》

  

中国元代绘画鉴赏著作。又名《古今画鉴》。汤□著。汤□,字君载,号采真子,山阳(今江苏省山阳县)人。约活动于13世纪,曾任绍兴路兰亭书院山长,播州 儒学教授。官至都护府令史。他擅长书画鉴别,也有收藏。在大都工作时,曾与鉴书博士柯九思论画,其后写成此书,成书约在1328~1348年间。因某些刻本有“勾 曲外史题”字样,故被认为曾经张雨删补。张雨,一名天雨,字伯雨,号勾曲外史,钱塘(今浙江省杭州市)人。是一位博闻多识,诗、文、书、画兼善之士。

  

此书分上下两编。上编为《画鉴》,写法渊源于米 芾《画史》,但稍具条理,以时代先后为序,列吴画、晋画、六朝画、唐画、五代画、宋画、金画、外国画各节,评述所见历代画家画法风格,兼及画家略历、师承、擅长,亦时有真伪优劣之论断。下编为《画论》,一称《杂 论》,凡23条,专论鉴藏方法与得失,综括前人经验,批评鉴赏界时弊,亦反映了元人论画的一些主张。历代丛书中,或有以《画鉴》、《画论》分为二编者,实无所据。

  

《画鉴》作为《画史》之后第一部比较系统完备的鉴赏绘画著作,总结积累了丰富的鉴识经验,对后代颇多影响。 (薛永年)

  

●唐邦治:笪重光传

  

先生讳重光,字在辛,号江上外史。罢官后,间自名曰蟾光,曰逸光,曰郁冈居士,曰扫叶道人,曰始青道人,曰僧摩。先世宋乾德三年自淮西六安县迁居江东路句容东乡之茅冈,号“笪家塬”,今称茅庄者是也。

  

明嘉靖初,先生高祖鸠幼孤,依族姓于丹徒,遂家京口,自是句容、丹徒皆有笪氏试籍。故先生之父及先生之子若孙皆丹徒诸生,而先生独以句容籍入仕,故自署句容。曾祖继良由万历辛卯乡举,官至山西平阳道。罢归,讲学鹤林寺天心书院,学者称我真先生,省志有传。祖之 ,诸生,早世。父昌龄。堕地十日失怙,母张(氏)抚之成立。官江西万年县令。先生年弱冠,姿度弘伟,推倒侪辈,行卷文字,见者推为大家。读书焦山僧舍,补博士弟子,高等食饩。旋值鼎革,清顺治五年遭父忧。服除,辛卯中乙榜,明年成进士,观政刑部,晋郎中。十二年七月,世祖锐意于生民疾苦,特简御史巡方,先生与焉。拜命江西,下车甫匝月,即草疏劾贪酷监司李嘉猷,谓其才则猛鸷剽捷,其守则狼狈恣睢,使万民饮恨,而属吏不敢犯其锋;能使道路指名,而公庭不敢数其罪。恃才而贪愈烈,善贪而才益彰。江省若留此官,即参他员而人不慑;此官不以贪处,即纠小贪而法不灵。彼交游称广,有恃为非,臣不敢畏祸不语,为简书辱。乞立赐乾断,地方幸甚。疏入,竟不报。寻中谗。明年四月,罢还京。十四年七月,坐故出入人罪,削籍放归。先生绣衣持斧,才半载耳。风骨嶙峋,佥邪绝迹,敏干之誉,百年后犹传道弗衰。其出都部答通政王思龄诗曰:“只因鸣便斥,不道直难容。”可谓怨而不怒,得《国风》《小雅》之遗者矣。还乡后,往来句曲、京口之间,于茅庄筑松子阁、鷃笑斋、鹅池馆。京口则五州、八公、九华、竹林、招隐、金、焦、北固诸名山,不常厥居,随意所适,盖恣意于游览。吟咏与高士冷士嵋、吏部张九徵唱酬最夥。致力书画,书法探源魏晋,尤近苏米,与姜西溟、汪退谷、何义门称“四大家”。王梦楼论先生书,是“生而具锁子青骨,宿世高真,不徒籍学力者,实为本朝第一”,其推许如此。又精六法,与恽南田、王石谷友善。康熙壬子十月,三人浮舟毗陵水次,先生与石谷合写《霜林红叶》,南田称赞叫绝,相与唱和十余章始罢。南田称江上翁抗情绝俗,舆云林神合,可以睨痴翁,傲白石,无论时史参。先生著《书筏》《画筌》各一卷,津逮后学,识者以为度尽金针。康熙三十一年壬申601六月十日终,年七十。

  

初,顺治十六年夏,明遗臣郑成功、张煌言连艟入长江,犯京口,先生与张公九徵登陴守御。及城陷,又设计恢复,为功甚巨。平日好施与,振穷独,乡人德之。句容、丹徒两邑,皆祠祀乡贤。所著《江上集》,旧八卷,久佚。近人李树人搜辑刊行,共十一卷。先生子孙多能世其业。论曰:先生墨妙流落人间者,无不藏法弆什袭,字若谬琳。然先生致力书画,实在罢官以后(冷秋江寄先生诗:“北阙辞丹陛,南山归竹林。伫看丹术就,日见墨池深。”题注先生工书。言书不言画,可见时尚未工书也)。向使白简趋朝,顺流平进,即位至极品,不过生有蟒玉之荣,殁有祭葬之典而已。朝花一谢,秋草同凋,安能使帝王卿相胜客名流,抚遗卷而流连,仰高风而倾倒者乎若陶通明求县宰不遂,挂冠而去,至今华阳隐居,声名高于泰岳。先生郁冈真隐,何遽让之且与先生同时出巡顺天者为丹徒顾伯元仁,辇下至目为“京江两御史”。其年十一月,仁被讦告贪婪,伏法东市,举主龚鼎孳等并获严谴。然仁被罪真相,官私书籍皆不敢纪述。《御史题名录》至没其人,《丹徒县志》亦不载,断头喋血,喑呜而终。然则先生之被放归林,栖迟终老,岂非大幸也欤惟彼顾君既与先生齐名,又为龚端毅所知,必非庸品,不知京口旧家,尚有默记疑狱,藏于山岩屋壁者否兹因传先生,而不觉一愤以之也。

  

撰稿竟,书其后曰:往读志乘,载先生小传,病其寥落寡味,而小说家言,记先生事多怪诞,如孟坚所称东方曼倩者然。及获先生集,反复读之,观其自序家谱,则籍丹徒,纷然聚讼者,可了然矣。观《实录》(即《东华》所本所载),则顺治十四年七月罢免归山,何得如《啸亭杂录》下效三十余年后之相国明珠、余国柱哉《御史题名录》今人所谓半官书也,置先生补御史于顺治十八年,遂生后世疑窦。要如 撰御定之书,尚不尽可信,何况走马兰台多年失学之徒所编次者手里巷短书,或称先生为“解元”,或称“监司为某权贵子”,或称“权贵曾客行刺于山中”,或称“先生卒后有人见之于天台、汉龙、太行诸山”,直齐人野语,尚足道哉本传十九皆据《江上集》,并集中附录。先生父、先生子孙入丹徒学,据先生《家谱》,皆凿凿可信者。近徒邑城西磨刀巷有人于宅旁署“江上里”三字。谓系先生旧居,此仍俟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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